“所以，這就是你的借口？”嶽行簡不想承認她很計較。就算知道自己有不對，她也計較。她態度無所謂就能成為他背叛的借口麼？
呂頌遙怔了怔，又無奈苦笑一聲，別過了頭去。“阿簡，就算我跟你說了沒有，你也不會信，對不？”
嶽行簡慢慢走上前去。他聽到她的腳步聲，又偏過了頭來，望著她，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盯著她一步一步走近，生怕她又中途反悔。
嶽行簡沒有反悔，她走的雖然慢，卻是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走到了他身邊。她在他床邊坐下，柔聲道：“不如你試著跟我說說？”
呂頌遙目光直直地望著她，一時之間都無法反應。他不太明白她為何態度轉變，但他也沒有細想，隻要她釋出好意釋出希望，他是絕對要爭取抓住了。所以，當他回過神來時，做的第一件事是伸手直接將她勾了下來，抱在懷裏。
“我做不到，阿簡！”他把頭埋在她胸口，很懊惱地說著，“就算我讓她打扮成你的模樣，我用藥麻醉自己，可我知道那不是你。心好疼好疼，疼得我根本碰不了她。阿簡，我做不到。”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更不可能有證據來讓她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的站在她這一邊，為了嶽家著想。
嶽行簡繃緊的心頓時鬆了一鬆。他的心疾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但什麼都沒有抓住。
“做不到，就別做了。”她柔聲回著。想著上輩子的他，若也是這般，是不是他其實也很心疼？隻是，上輩子他沒有心疾，再疼他也能忍耐……
“隻要你信我。”他抬起頭來，急切地望著她，道：“阿簡，我們想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已經不需要想了。她伸手按向他心口，問道：“為什麼會心疼？”
呂頌遙愣了一下，伸手探上她的臉，試著摩挲兩下，發現她沒有閃避。他於是大膽了起來，雙手捧著她，跟著把額頭湊上去，道：“你不在我身邊，心就疼。阿簡，你再給我機會好不好？”
他明顯的壓迫迫著她，她這時候真不敢給他任何機會，反問著：“你還要別的女人嗎？”
“不要不要了！”他飛快承諾著，抬起頭來，似乎還有些遺憾地笑道：“想要也要不了。阿簡，隻能是你。”
嶽行簡聽他居然還在說“想要”，當下就沉了臉色。他卻討好地湊上來親了她一下，重複道：“阿簡，隻能是你。”
嶽行簡真的很想忽略掉他的壓迫，她雙手推他道：“先放我起來！”
“不放。”呂頌遙很幹脆地拒絕她，既然她有軟化的趨勢，他就絕對沒有任機會溜走的可能。“阿簡，你給我下了蠱，我沒有其他女人，也不能有其他女人。這樣，你以後可不可以對我多點信任呢？”
嶽行簡知道他若計算起來，絕不僅隻表麵這麼天真。他對心疾諱莫如深，對於她的不信任以及她移了人財去南都的事，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理解多少。他們的關係太複雜，根本就是死胡同一條，想順利走下去，太難太難。
可是，她卻還想試一試。
上輩子明明兩個人都有情，卻是相互錯過了。她想再試一試，不想再犯錯，也不想讓他再犯錯。
“我不是不信任你。”她解釋著，“我爹那麼多侍妾，我幾個哥哥也多是妻妾環繞，這京城官宦人家裏，誰不是三妻四妾？我渴望一夫一妻相守白頭，你是皇長孫，遲早是要再納新妃，我……”
“我不納妃！”他知道她的堅持，明白了她的擔憂，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前頭我不應承，也同你是一樣的道理，我以為我別無選擇。但是，阿簡，就算是不能也好，我感激這心疾，讓我別無選擇。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就隻守著你一人。”
兩個別無選擇，兩種不同的意思。發現他沒有絲毫因為心疾之事對她有芥蒂，她也稍稍覺得欣慰。皇家有多敵視巫蠱，她怎會不知？倘若他這心疾真是因她而起，他若起疑，那真是百口莫辯了。
“好。”她微笑著承諾，卻也沒忘南都之事，那才是關鍵中的關鍵。“南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