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團子認真練習,那有模有樣的架勢,在鄭威看來就相當的刺眼。
憑什麼,他的兒子被戚川害死了,而戚川的孫子和孫女,卻活得好好的。
這幾個孩子在這練習拳法和箭術,難不成戚家真的在等翻身的那一天?
不,他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
戚寒洲聽到一陣馬蹄聲,便從屋子裏走出來,看看情況。
認出了領頭的身穿黑色軟甲的人是鄭威,眉頭不覺微微隆起。
迅速地走過去,把幾個小團子護在了自己身後。
“戚栩,帶他們先離開這裏。”
戚寒洲當即心底的第一反應就是,鄭威對戚家有仇,他忽然出現在這裏,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三叔!”
“三叔!”
“三哥!”
戚栩和幾個小團子,看到突然出現的那些人馬,都不安地抬起眼,看向戚寒洲。
戚寒洲遞給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按照自己的話去做,別擔心。
鄭威也在人群裏,精確地捕捉到了戚寒洲那道的豐神俊朗身影,再一次心裏破防!
誰能告訴他,明明就是個被流放鬼荒大獄的犯人,為何渾身上下瞧不出半點狼狽,那與生俱來的冷冽氣息,反而還透著高不可攀的清貴。
等等,戚寒洲他不是個瞎了眼的廢物嗎?
怎麼剛剛那一係列護住孩子的動作,那般熟練自如。
他是如何避開他麵前的所有人的?
一個想法,在鄭威的心底冒了出來。
“戚寒洲,你的眼睛好了?能看見了?”
“嗯。”戚寒洲不想裝瞎子,覺得沒有必要。
聽到了肯定的回答。
此時,鄭威心底的不甘積累到了頂點,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場發飆。
可他忍住了。
腦海裏浮現三皇子楚景言在他耳邊說的那番話:“找個理由,把人帶回來,到時候,隨便按個罪名就能要了他的命,切記,別衝動。”
鄭威深呼吸,抓著韁繩,從馬背上下來,大步走到了戚寒洲麵前。
“咳咳咳,戚寒洲,你跟我走一趟。盛京那邊,有人過來,想要再問一問,你通敵叛國的案子。”
“盛京來人,追到鬼荒大獄來問我的案子?”戚寒洲詫異地看向他,顯然是不相信他這話。
鄭威按照楚景言教他的,繼續說道:“嗯,來人說,找到了新的證據,也許能洗清你身上叛國的罪名,你跟我一起出去,見一見那位大人。”
按理說,聽到這話,戚寒洲應該高興才對。
可他稍微動動腦子,就發現了,鄭威說的這些話漏洞百出。
“洗脫我的罪名?誰讓他查的?又是哪一位大人?”
鄭威麵對自己的仇家戚家,耐心有限,被多問了幾句,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問那麼多幹嘛?我怎麼知道,是誰讓他查的,可能是陛下吧!”
“陛下?”
戚寒洲嘴角輕輕地揚起,露出一個嘲諷不屑的冷笑。
狗皇帝那自私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去重新查戚家叛國的案子。
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錯了嗎?
戚寒洲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不會還傻傻地去信大盛皇帝那一家子了,也不會相信,他們會讓自己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