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了?怎麼會?”楚景言往前走了幾步,死死地盯著戚寒洲的眼睛瞧,試圖,找出一絲,戚寒洲那眼睛,根本看不見的證據。
戚寒洲抬起幽冷的黑眸,精準地與他的視線對上了,薄唇勾了勾:“我能看見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有人替你解了身上的毒?是誰?”楚景言當初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這既能讓戚寒洲廢掉,又能讓他痛苦活著的奇毒。
就是想要看他,苟延殘喘活著的模樣。
“是誰,你無需知曉。”
戚寒洲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有機會,與他麵對麵。
也慶幸,自己是以這樣的姿態,站在仇人麵前。
楚景言無奈接受了,戚寒洲的眼睛已經能夠看到的事實,緩了緩,才重新找回了氣勢:“就算你現在看見了又如何?如今,你已不是戰神戚寒洲,而是,鬼荒大獄的犯人——戚寒洲!後悔嗎?後悔拒絕了與我聯手嗎?”
楚景言想要聽到,他後悔了,然後讓他跪下來求自己幫幫他。
不想,戚寒洲卻冷笑著道:“後悔?就你做的那些個肮髒的事,配不上那個位置嗎?”
楚景言像是隻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
戚寒洲越是說他不配坐上那個位置,自己便越是要坐上那個位置,讓他好好地瞧一瞧。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需要從戚寒洲的口中問出戚家一直藏著的,關於前朝那批寶藏的秘密。
“好,你的嘴巴真硬,那就讓我看看,你能撐多久,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
——
“狗東西!你要綁誰呢?”一道清清脆脆,帶著點兒怒意的聲音,突然在陰沉沉的水牢裏響起。
那聲音,別人不熟悉,戚寒洲卻熟悉無比。
麵對楚景言時,還冷沉著的俊臉,在聽到那道聲音的時候,忽然陰轉晴了。
轉身,大步朝著那道模糊的小身影走了過去。
“小茯兒!你怎麼來了?”
雲茯趕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有人在放狠話,聯想到,此時戚寒洲就在這裏,便自然而然地認為,這話是衝戚寒洲說的。
“我不來,你是不是還打算,讓他們把你綁起來,欺負你。”
雲茯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說話有些衝。
可戚寒洲一點都不覺得她對自己凶。
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小姑娘,見她頭發和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眼神猛地一沉,忙把人圈進了懷裏:“怎麼都淋濕了?冷不冷?”
“還好,你這邊什麼情況?”雲茯趴在他的胳膊上,水眸輕眨,看向他背後的人,“剛剛,是哪個狗東西,要綁了你?”
楚景言這已經是被第二次罵“狗東西”了,那臉上的表情可想而知。
“你,是雲茯?”
楚景言一時間,不是太敢確定雲茯的身份。
一來,是戚寒洲和這女人之間太過親密了,可據他所知,戚寒洲根本不喜歡雲茯,甚至可以說是打從心底裏的厭惡,當初完全是皇帝賜婚,那戚家威脅他,他戚寒洲才不得不娶了雲福郡主。
二來,則是,這女人的口氣,和楚景言記憶裏的那個表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