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策馬,在林子裏狂奔。

拽著韁繩的手指,因為攥的太緊了,指節都有些發白了。

她現在的心情比較複雜,既擔心戚寒洲的情況,又堵著一口氣,氣他跟著鄭威走了。

這傻子,怎麼這麼聽話。

明知道那鄭威和戚家有仇。

雲茯出了林子,就撞上了滿臉擔憂的戚栩和幾個小團子。

“雲茯,三哥他被那姓鄭的將軍帶走了,他們隻帶走了三哥一個人!往著鬼荒大獄的入口處去了。”

戚栩在看到雲茯的身影從林子裏出來的那一刻,不安的情緒,稍稍好轉。

她知道,有雲茯在,三哥一定會沒事的!

雲茯安撫了她和小團子們幾句,便拍了拍馬腹,繼續往前追。

可是,從戚寒洲被鄭威帶走,到南火寨負責報信的人,在林子裏找到雲茯,把這消息告訴她,這之間,少說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再算上,雲茯從林子裏出來的這部分的時間。

即便她騎的是腳程比其它馬匹要快上許多的小白,也沒在鬼荒大獄的地域之內把人追上。

偏偏老天也在這關鍵時刻,出來搞事情。

半道上,下起了大暴雨,天空像是破了窟窿,雨水傾瀉而下,雲茯視線被影響,已經看不清前麵的路了。

可一想到,戚寒洲可能處於危險之中。

雲茯便一刻也不敢停留。

“小白,辛苦你了。”

——

直到雲茯來到了鬼荒大獄的入口處,雨勢才漸漸轉小。

她孤身一人騎著馬,從鬼荒大獄裏麵衝出來,身份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駐守在此地的獄卒們立即衝上前去,試圖把人攔下來。

雲茯哪裏還有什麼好心情,和他們心平氣和地去講道理。

半垂著黑眸,視線朝著那一眾獄卒,輕掃過去,眸底一縷寒光劃過:“想要攔住我,就憑你們?”

那些個獄卒,鎮守這關卡處,就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囚犯。

紛紛拔出身上的佩刀,想要動手。

這時,有人通過那匹難得一見的白馬,認出了雲茯的身份。

“等等,這女人好像是騎著白馬飛過山崖的那個被流放的郡主。”

“是她,沒錯。”

眾人抹了下臉上的雨水,努力瞪大眼睛,也看清楚了那馬背上,女人的模樣。

正猶豫著,該怎麼辦。

這女人的身份不簡單,他們若是動手把人傷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罰。

雲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拍了下馬腦袋:“小白,衝過去!”

小白像是聽到了號角聲,立即衝鋒陷陣的小將士,朝著入口的障礙衝了過去,快要靠近時,騰空一躍,跨過了那將近一人高的木柵欄。

一馬一人瀟灑離開,留下一群呆如木雞的獄卒守衛。

“好了,咱們現在想動手也動不成了。”

“人家,壓根就沒給咱們動手的機會。”

接下來,雲茯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無人能阻”。

為了防止犯人從鬼荒大獄裏逃出來,入口處設置了重重關卡,且每一處都有一隊裝備精良的人馬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