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關卡,對於雲茯來說,都是形同虛設的玩意兒。

大鬧了一通,撂倒了幾十個獄卒守衛之後,雲茯憑借著記憶,來到了鄭威的大帳。

可這大帳中,空無一人。

沒瞧見戚寒洲的身影,也沒看見鄭威。

雲茯那小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冷了,她隨手提溜過來一個守衛,動作凶狠的,把人按在了桌子上:“鄭威人呢?他從鬼荒大獄裏帶出來的那個人呢?他們在哪裏?”

那守衛梗著脖子回道:“不知道。”

雲茯也不和他廢話,抓住他的胳膊一掰。

隻聽哢嚓一聲,那好端端的手臂,生生被她給折斷。

“不說,待會斷的就不是胳膊了,而是你這脖子!”

“我說,我說。”那守衛心理防線不堪一擊,瞬間崩潰,“在後山,我看見,鄭將軍帶著那個從鬼荒大獄裏帶出來的人,去了後山的水牢。”

“後山?這裏這麼多座山,你說的是哪一座?”雲茯把人從大帳中提溜了出來,讓他給自己指路。

那小守衛像隻小雞崽似的,哆哆嗦嗦地抬起胳膊,指向不遠處的一座蒼茫的山峰:“就是這座,這山裏有一處水牢,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流放犯人的。”

水牢?

雲茯眸光收縮,立即把人丟開,翻身躍上了馬背。

她好不容易,把戚寒洲那身體養好了,眼睛治好了,不允許任何人,再把他搞得傷痕累累。

——

光線昏暗的水牢裏。

鄭威朝著那座椅上,背對著他們坐著的男子,拱了拱手:“三皇子,人給您帶過來了。”

在聽到“三皇子”時,戚寒洲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在來的路上,他就在腦海裏猜測了一番,到底是誰要見自己,還一路追到了鬼荒大獄來。

能驅使鄭威替他辦事的,戚寒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景言。

那坐上的年輕男子,起身,緩緩地轉了過來,眉眼微抬,朝著戚寒洲看了過來。

楚景言視線落在戚寒洲身上,回憶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的戚寒洲的畫麵,那時候的戚寒洲在天牢裏,受過了上百種刑罰,又被毒,毒瞎了眼睛,是那般的狼狽不堪。

而如今,站在他麵前的戚寒洲,已然恢複了意氣風發的戰神風采。

哪要半點狼狽,頹廢的樣子?

隻一眼,就勾起了楚景言心底的妒意。

明明自己才是大盛最尊貴的皇子,可每一次,但凡是有戚寒洲在的場合,所有人,的視線都會看向戚寒洲。

仿佛,他戚寒洲才是那個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就連在學院裏,自己也是千年老二,一直被戚寒洲踩著頭。

“好久不見,寒洲。”楚景言收斂眼底的嫉妒,換上了一副看似和善的表情。

戚寒洲卻不吃他這一套:“楚景言,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裝了。”

“嗬嗬,戚寒洲,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楚景言最討厭他這副看透一切的樣子了。

這時,鄭威忽然上前,說道:“三皇子小心,戚家這小子的眼睛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