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折枝喝著她給熬的湯藥:“既然覺得她壞,那便別時常想著她。”
“嘶嘶嘶……”
巨蟒吐信,仿佛是在應和。
白千算撥著手上墜著的木魚和算盤:“你們現在同氣連枝了,我和你說她的壞話沒用。”
木魚和算盤碰撞發出的聲音沉悶裏帶著清脆。
“她壞壞的我也想著她。我還從來不曾這樣對一個女子牽腸掛肚。”
“玩蠱的女子,真真是讓人惹不起啊。”
白千算的聲音很低,低到像是自言自語,但他的話依然落進一人一蟒的耳朵裏。
“嘶嘶嘶……”
巨蟒蛇信吐得更加頻繁,赤紅的瞳散發著爭搶的紅光,蟒尾掃動,一個半人高的藝術花瓶碎裂成渣。
溫折枝聽到屋子裏嘩啦嘩啦碎東西的聲音,不僅沒有阻止,反而獎賞般的給了巨蟒一顆蟒果。
“玩蠱的女子不好惹,玩蠱又智謀無雙的女子,就更不能招惹。”
“白千算,別對蘇玉濃好奇太過,否者哪天你陷進去,本尊撈不了你。”
她像是長在深山老林裏的食人花,靠著美麗的外貌捕獲獵物,然後將獵物化為養分,增長枝丫根係,然後開得更加漂亮。
白千算:“別隻顧著提醒我。溫尊主,你也提醒提醒自己。”
“你現在瞧著心如止水,就拿她當成普通女子,普通棋子。可時間久了呢?她在你心裏還會普通嗎?”
溫折枝將喝完藥的空碗往旁邊一擲:“到時再說。”
他習慣走一步算千步,旦對於蘇玉濃,他隻想走一步看一步。
白千算:“行。那我也到時候再說。”
“對了,你說,此番蘇玉濃去護州寺,會不會有什麼收獲?”
溫折枝:“那誰知道。”
他雙手搭在輪椅上,控製著它往外走,巨蟒跟在身後,恍若凶猛跟寵。
白千算:“你去哪兒?不留下用個午膳喝點酒嗎?”
溫折枝:“本尊去屠個邪派,戮個歪門,有問題嗎?”
白千算連忙擺手歡送:“您慢走。”
他現在可不敢有問題,免得溫折枝不高興,他的異聞樓連三年都等不到,就轟然坍塌。
一人一蟒消失在房間裏。
白千算清點了下房間的損失,現在賬簿上記錄:天啟七百二十七年三月十九,溫乾縱容巨蟒毀我六件藏品,共計六萬四千二百兩金。待索賬。
登記完單方麵的欠賬後,他招來一隻信鴿,
那信鴿就連羽毛都是金色。
白千算喜歡極了那金子般的顏色,他先個鴿子喂食,接著往鴿子腿上綁了信:“去護州寺。”
金信鴿扇動翅膀,這才朝著窗外飛去,飛往護州寺。
……
佛山正值黃昏午後,山巔早早籠了煙霧,蘇玉濃自煙霧裏走出來,黃昏的陽光落在她身後,煙霧折射出光,她恍若上神下凡,無人可比擬。
“女……女施主,現下並非護州寺對外開放的時間,您不能入內。”
前來攔路的和尚在她麵前直接結巴,連話都說不清楚。
她當真像是那不可直視的神上神,更遑論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