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海灰頭土臉的被黑甲清兵押著,跪在了地上。
李翔在京師住了將近一年,與紮海照過麵。他明裏是鼇拜一黨的將軍,暗裏又結上了康熙,成為他的殺手鐧,得到康熙、鼇拜兩人的寵信,可謂威風一時,在京師幾乎算是橫著走的人物。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如今的紮海卻是一身血汙,辮子淩亂,身上的衣甲破破爛爛,還受了多處刀傷,但他的神色卻依舊倔強不屈,雙目噴火,見到趙良棟破口大罵:“你娘的,眼睛讓狗叼去了是不是,沒看見是我的軍隊,正紅旗的兵。你的兵瘋狗一樣追殺我,什麼意思。”他的地位與趙良棟一樣,都是二品武官,但同為二品武官,滿漢之間卻有著極大的差別。故而紮海完全是以上官的口氣說話的。
趙良棟在戰場上表現的智勇雙全,但這私下低卻是一個如張飛般的莽夫,聽紮海破口大罵,說他的兵是狗,上前對著紮海的臉就是一腳猛踹,直將他踢翻了一個跟頭,怒道:“你的兵才他娘的是狗,你罵我,我不跟你計較,別罵我的兵。”
這一腳極重,紮海的鼻子塌了,嘴巴也破了,口鼻滿是鮮血,臉上青紫一塊,一個大大的腳印,印在臉上。
紮海嘴巴受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怒瞪著趙良棟,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旁邊的一員副將諂媚道:“別這樣,總兵大人,都是為皇上效力,我們理應齊心協力才是。”
“呸!”趙良棟一口唾沫吐在了副將的臉上道:“你們這夥匪類,哪配跟我趙良棟為伍……我問你,這一村的百姓,是不是你們殺的?”
趙良棟話音方落,在一旁的李翔、胡德帝、陳近南他們一個個都瞪直了眼睛,露出了深深的殺機。
李翔最初在村外初步看了一眼,便發現了村裏遭了殺人不眨眼的盜賊,逃入村的時候,更肯定了想法,卻未想過幹出這一切的竟然是兵卒。
副將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
紮海稍作休息,恢複了過來,怒道:“是我幹的,這群不識好歹的賤民,問他們要寫糧食都不肯給,殺了又怎麼樣。”
趙良棟怒極大笑,“好,你敢承認好算是條漢子,來人,將這群王八羔子的腦袋給老子剁下來。”
轉眼之間,刀光閃爍,人頭遍地亂滾,一腔腔滾燙的頸血直噴,三百餘首級在他們犯下罪惡之地,四處亂滾,場麵血腥無比。但此刻的李翔,隻有三個字:“殺的好!”
陳近南、胡德帝、桂仲明,就連百靈兒也是同一想法。
趙良棟回到了李翔他們身前,道:“讓諸位見笑了,這裏太過血腥,我們換一地談吧。”
李翔點了點頭,一行人來到附近的一處民房,幾人相互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李翔忍不住道:“趙總兵的手段,實在讓人不知如何形容。你又殺鼇拜的兵,又殺皇上的親信,就不怕無法在大清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