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如果換了別人，估計當場就會回一句瞅你咋地！
但陸豐並沒有那樣去做。
他就那般靜靜的看著周鵬程，一語不發。
周鵬程臉上火辣辣，死死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的瞪著陸豐，明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陸豐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鄭朝山返回江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要說年輕一代，鄭朝山第一個接觸的就是周鵬程，接觸時間最長的，依舊還是周鵬程，就像今晚，陪著鄭朝山一起來這裏見證大先生的手段，見證趙南天的死亡的人，也依舊還是周鵬程。
可現在，
鄭朝山卻直言不諱的說，陸豐才是他返回江城之後，第一個讓他覺得他真的已經老了的年輕人。
這句話是在誇讚陸豐不假，
可與此同時，也是在變相的說，周鵬程從來都沒做過任何讓他刮目相看的事情。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周鵬程就是其中典型。
陸豐的目光並未在周鵬程身上停留太久，周鵬程不配，陸豐很快將目光重新對準了鄭朝山。
鄭朝山思忖了片刻，“你確定？”
陸豐點頭回道：“確定。”
鄭朝山輕笑一聲，道：“如你所願。”
陸豐也笑了，“感謝鄭先生瞧得起我，相信我，我必然不會讓您失望。”
說完，
陸豐對鄭朝山微微躬身一禮，看都沒看周鵬程一眼，轉身上車，直接揚長而去。
周鵬程滿臉不可思議，“他，他就這麼走了？”
鄭朝山玩味一笑，“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他不走還留在這裏幹什麼？等我請他吃飯嗎？”
周鵬程一臉淩亂說道：“不是，他明明還什麼都沒跟您談呢，怎麼就已經談完了？”
鄭朝山搖頭晃腦說道：“不，的確都已經談完了，你不明白，這就說明，你跟陸豐之間的的確確還存在很大的差距，你還真就別不服氣。”
周鵬程深吸了一口氣，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請鄭先生賜教。”
鄭朝山耐心解釋道：“陸豐今晚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其實目的隻有一個，他就是在告訴我，現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他自願的，而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並沒有要跟我為敵的想法，他隻不過是想要自保，”
“這就是他要表達的核心意思。”
“而我之所以願意賣陸豐這個人情，就等同於認可了他的想法，並且告訴他，我也並沒有要對付他的意思，嗯，最起碼，暫時沒有。”
周鵬程眉頭微皺，“可是，您為什麼要答應他？”
鄭朝山哈的一笑，“很簡單啊，因為陸豐是大先生的學生，也即將成為徐家的女婿，隻要能夠給大先生和徐正先添堵的事情，我都樂意為之，雖說現在陸豐在他們兩個之間左右搖擺，可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我今天賣陸豐一個人情，保不齊有朝一日，陸豐真的會變成我的合作者呢？”
周鵬程愈發不解，追問道：“陸豐現在的做法，擺明了就是牆頭草做派，左右逢源，他就真的不怕大先生或者徐正先惱羞成怒？”
鄭朝山淡淡回道：“那是陸豐自己的事情，與我何幹？”
“如果陸豐能搞得定大先生和徐正先，那是他自己的能耐。”
“就算他真的搞不定，並且因此而徹底失勢，這也算是變相的削弱了大先生或者徐正先，對我來說依舊沒有任何損失。”
“一個順水人情罷了，左右我都不會虧，反倒是還小賺一手，何樂而不為？”
“等你有一天到了我這個層次，你就會明白，做人做事，想要細水長流，最為重要的就是要把握住一個【度】。”
“關於這一點，陸豐一直都做的很好，而你，還欠缺太多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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