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年世蘭故作詫異看向皇帝,“原來皇上沒有救臣妾,素日都是誆騙臣妾來的?”
瓜爾佳文鴛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年世蘭“失憶”醒來,不愛搭理皇帝,皇帝為求存在感,整日巴巴將自己的手拿給年世蘭瞧。
力圖證明自己如何為她舍生忘死。
及至那傷口血痂掉落,他還時不時哎喲一聲,端盞茶都要說手疼,私下裏吃個東西,還想要年世蘭喂。
好像不是那隻手受了傷,是雙手被人剁了。
皇帝是有意拿年世蘭當小丫頭待,可年世蘭實在嫌棄他那個樣子。
奈何失憶是自己裝的,十來歲的少女年世蘭,少不得要心疼他些,偶爾也要答應他一些無理要求。
隻感謝那會子還在懷孕,否則還不知皇帝要如何過分。
此刻年世蘭委屈嗔怪地望著皇帝,故意皺眉道:“早知皇上沒有那樣冒險,臣妾也不必日日憂心自責。”
皇後餘光瞥見年世蘭這矯揉造作的樣子,心中泛著惡心,可又無可奈何。
若是私下裏,皇帝少不得要溫言軟語哄上一哄,可現下滿屋子的妃嬪。
皇帝總是要端一端架子的,他愛寵地看了眼年世蘭,眸光裏分明是:讓你受委屈了。
轉頭看向殿中,目光銳利:
“來人——將這個滿嘴胡言的瓜爾佳氏給朕拖下去!打入冷宮!”
侍衛進來拖人,求生本能讓瓜爾佳文鴛忘掉身上的疼痛,她跪爬到皇帝腳邊,哭喊著:
“皇上!嬪妾對皇上一片癡心,皇貴妃處處算計您,您怎麼就不肯相信臣妾呢皇上?”
掙紮之中,她頭上的珠釵掉落,瓜爾佳文鴛像是看到救命稻草:
“簪子……那個簪子!太後賞賜皇貴妃的簪子就是鐵證啊皇上!”
富察貴人小聲道:“是啊,翊坤宮的人到現在還沒來呢。”
一直等在外頭的吟香,終於聽到了簪子,她雙手托著錦盒進來。
瓜爾佳文鴛瞬間泄了氣,眼前最後一點光也消失了。
“太後娘娘的賞賜,皇貴妃娘娘無比珍視,剛得到便叫拿錦盒鎖上,放到架子最上麵,唯恐有半點慢怠,隻是時日久了,突然要尋來,反倒有些忘了,奴婢們這才找了許久。”
吟香將錦盒打開,給皇上、皇後瞧過,又給其他眾妃嬪瞧過。
確實是太後賞的簪子無錯。
鬆音在這個時候補充道:“奴婢愚鈍,聽到現在才知道,瓜貴人竟是叫奴婢來冤枉咱們家娘娘的。”
“皇上明鑒。”鬆音似反應慢了許多拍,朝皇帝叩頭道:“娘娘原就身子弱、加上甘露寺受了損傷,月份大了以後,便謹遵太醫囑咐,在宮中養胎。”
“娘娘性子要強些,雖心中想著皇上,總怕命人去養心殿,會叨擾了皇上,聽說霍侍衛需要定時向皇上述職,便尋著機會,叫奴婢將東西拿給霍侍衛,不想鬧出這樣大的誤會。”
年世蘭同鬆音叮囑過,不必在這個時候攀咬任何人,她隻當個傻傻的的小丫鬟,陳述事情即可。
她越像是被蒙在鼓裏的,瓜爾佳文鴛的問題才越大。
鬆音再次叩拜,道:“娘娘每回拿東西,宮裏都有記錄,便是沒有的,那給皇上的物件,也能從絲線、藥品尋到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