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權力被架空。
更何況,這些人並沒有全心全意為大魏奮鬥的打算,所以當今的皇帝更加不會退讓。
珠簾後的皇帝表情如何眾人看不清楚。
但以葉牧想來,此刻那位陛下的臉色一定是難看至極。
被如此多的大臣逼宮一樣的要挾,他要是退縮絕對會被文官們架空的更厲害。
金殿中的氣氛,一時間沉寂無比。
片刻之後,跪在地上的一位大臣道:“陛下,還請三思而後行之。武夫之弊,斷不能開放權之先河啊。”
話音落下,一眾大臣紛紛附和。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逼宮。
然而讓葉牧覺得殊為可笑的是。
即便這個朝堂之上站著將近半數的武官,卻沒有一人敢開口支持皇帝,和文官們辯駁。
葉牧甚至可以相信,隻要有哪怕三分之一的武將站出來表示對皇帝陛下的支持,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政策推行下去。
但無比悲哀的現實就是,盡管皇帝在為武人爭取權力,卻得到他們的回應和認同。
或許,百年以來的文強武弱局麵,已經將這些將領們心裏的血勇消耗殆盡。
眼看著文官們的聲勢愈發猖狂,葉牧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就準備再冒著大不韙和文官們辯上一辯。
至少,也得給這位支持他的皇帝一個台階下不是。
“爾等聒噪至此,眼中可還有皇家威嚴和對聖上的敬意?”
葉牧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站在前方的顧文昭忽然轉身,冷厲的目光如刀鋒般逼視著群臣。
衝著葉牧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之後,他抱著笏板走到了中間,對著珠簾後的皇帝行了一禮。
“陛下,臣有話說。”
尷尬憋屈許久的皇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
“顧愛卿有話直說,盡可暢所欲言,朕恕你無罪!”
“謝聖上。”
淡然的行禮之後,顧文昭再次轉過身麵對群臣,臉上充斥著冰雪般的嚴寒。
“爾等結黨營私、相互扶持,金殿之上異口同聲示威聖上。”
“莫不是,要逼宮不成?!”
最後的一句話,顧文昭聲色俱厲,隨口就給諸位大臣扣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帽子。
雖然他們現在的行為跟逼宮基本上沒有區別。
但堂堂朝廷,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講究一個大義。
如果真的敢有人承認這樣的以下犯上行為,那葉牧敢保證顧文昭下一秒就會讓殿衛將那個人五馬分屍,並且眾人還不敢有絲毫言語。
須知大魏立國之本,這些文官的政治地位和根基,都是從儒家的“禮”而來。
果不其然,這句話說話,不少朝臣紛紛色變,眼神中充斥著慌亂之色,看向那些領頭之人。
跪在地上的一個紅袍文官慢慢起身,彈了彈官袍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氣定神閑的笑著道:“顧大人,此話未免有些誇大其詞。眾臣不過是憂心我大魏局勢,何來逼宮一說?”
顧文昭冷笑一聲,手中笏板直指著那位年逾花甲的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