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月獨自站在原地恍然大悟地思忖了幾秒,忽然心口一陣絞痛傳來,她心髒病犯了。
這回方婉月一瞬疼痛地直接跪在了草地上。
她心髒病發的時候需要吃藥,不吃藥就會死,可是這會她站在空曠的花園,女傭們都背著她在不遠處修剪花草。
修剪的機器轟轟轟地作響,蓋住了她的救命聲。
方婉月不得不捂著心髒,冒著冷汗匍匐在地上,手指顫抖往前抓著,聲音嘶啞:“救……救命……”
“救命……”
但是花園剪草的機器聲音太吵了,沒人能聽到她的呼救聲,隻有走在前麵的沈織繪像能感知到什麼,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一看才發現方婉月已經倒在草地上,麵色痛苦,手指不停地扣著自己的心髒位置。
沈織繪沒有學過醫,但是知道她這樣肯定是有什麼基礎病發作了?
聯想自己剛才和她對峙的態度。
沈織繪突然很怕是自己把她氣得發病。
到時候出點事。
蔣經年會對她有芥蒂的吧?
而且拋開蔣經年,人命關天,無論她之前對自己態度多差,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發病去世。
所以毫不猶豫,她快速返身折回去。
一口氣走到方婉月麵前,蹲下身,扶著她起來:“外婆,是不是發病了?”
“要吃藥嗎?我先扶你進去。”
不過,方婉月太重了,她是世家主母,吃得好用得好,身體足足有130斤,沈織繪才多少斤?
90多斤還懷著孕。
根本背不動她,隻能艱難扶著她,開始打電話跟蔣經年求救。
打完電話,她看著身旁麵色蒼白,大汗淋漓的方婉月。
努力扶著她往家裏走。
所幸,在不遠處除草的女傭終於注意到她們這邊了,趕緊丟下除草機器,小跑過來:“老太太……”
“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麼基礎病?我看她樣子好像是發病了?”沈織繪和她一人一側,扶著老太太,邊走邊問。
女傭點頭:“是的,表少奶奶,我家老太太有心髒病。”
“那你先去拿藥,拿藥要緊。”沈織繪指揮道。
女傭明白,人命關天,她也不敢怠慢,鬆開老太太,快步回屋拿心髒藥。
沈織繪繼續扶著130斤的方婉月。
方婉月已經疼的有些昏迷,但腦子還算清醒,她看一眼努力扶著自己,額頭也冒汗的女孩,內心複雜又糾結。
“你……你……還懷著孕,別扶著我……”到底……她是心疼蔣經年這個唯一的外甥。
雖然不喜歡沈織繪,但是她也不想傷了她家阿年的骨肉。
她知道身子沉重。
她高瘦。
吃不住她這個傾斜的分量。
“沒事外婆,經年和舅舅馬上回來的。”沈織繪堅持扶著她。
雖然她肚子裏的確有點抽緊。
但還在承受範圍,如果疼的厲害,她自己也會鬆手。
提到蔣經年和呂晨,方婉月不吭聲了,她今天就是特意指使兒子去喊阿年談談公事的。
把阿年從沈織繪身旁支走了。
“外婆,你再堅持一下。”沈織繪說。
方婉月繼續不吭聲,隻是臉色蒼白地開始微微大喘氣。
不過還好……女傭拿到心髒藥了。
拿出三粒藥,就著礦泉水在花園裏給方婉月喂藥。
喂了藥,方婉月心髒處好受多了,但是剛才發病耗費了她不少精力,讓她渾身有些冒冷汗,四肢發虛,想要躺著休息。
“你不用扶著我了,讓傭人扶著。”方婉月鬆開沈織繪的肩膀,扶著女傭的手往家裏走。
沈織繪撫著自己肚子,安安靜靜跟在她身後。
三人步履極慢地回了客廳。
方婉月因為虛累,馬上就躺在了沙發上,閉著眼不停地均勻呼吸。
女傭則給她按摩太陽穴,讓她好受點。
沈織繪知道自己不方便耗在她麵前,免得又惹她發病,打算往樓上走。
肚子忽然就疼起來。
可能剛才扶著130斤的老太太太用力,她覺得沒事。
但其實有點拉扯到了。
所以現在開始疼了。
而且這個疼越來越強烈,沈織繪咬著唇連忙捂著自己的肚子,癱軟在樓梯口。
有些沒力的手開始找手機,給自己老公打電話。
正給方婉月按摩太陽穴的女傭瞥到,嚇得連忙對閉著眼的方婉月說:“老……老太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