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蘇醒過來,發現自己置身於潮濕昏暗的地牢中,昨夜發生的事朦朦朧朧,記得不太清楚,自己貌似拿到了百草萃,還沒興奮兩秒,就被人從背後輕而易舉地敲暈了。
對方的身手太快,她來不及反應,雲雀掙紮了一下,鎖鏈哢哢作響,她的手被磨破了皮,又紅又腫。
地牢的門緩緩洞開,透露出一絲不算溫暖的微光,雲雀冷著臉,渾身不得勁,勉強睜大了眼睛,望向大步流星走過來的少年。
對方麵容清秀,一襲深藍貂毛大衣,眉目冷漠的好似地獄閻羅,額上戴著精致的暗色係抹額,梳著異域風情的小辮,辮子上紮著小鈴鐺,行動處,有輕悅的鈴鐺撞擊聲。
“無鋒真是墮落了,派你這樣的小丫頭片子來偷東西!”
宮遠徵麵露輕蔑,不可一世的冷笑出聲,雲雀心口一堵,剛想反駁幾句,卻被後麵緩步進來的女子吸引住了。
後麵進來的少女二八年華,一襲輕綢玉衣,搭配碧色的綾裙,發髻輕挽,簪著清麗的雪蓮,彷佛降臨人間的花仙子。
腳步輕巧地踱步而來,撲麵而來的香氣,令雲雀的呼吸情不自禁帶著幾分沉醉的飄飄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算是漂亮的姑娘,但在對方的光彩下,儼然成了不惹眼的小雛菊。
“琳琅,你怎麼來了?這地方陰暗醃臢,血腥氣重,審人這方麵我有經驗的。”
宮遠徵勸道,他沒想到琳琅的精神狀態這麼好,昨夜搗鼓草藥那麼晚,又費了功夫抓了女刺客,大清早的居然沒有睡懶覺。
“我來看看,你審你的。”
琳琅淡淡瞥了眼被鐵鏈子束縛住手腳的黑衣少女,眉目微凝,宮遠徵無奈,隻好依著琳琅,開始了他的大刑伺候。
宮遠徵親自研製的刑具和毒藥最為折磨人,尤其是在用在刺客身上逼口供的各類毒藥。
雲雀被折騰的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說了她願意說的,姓名年紀和進宮門的方式。
原來這個女刺客名喚雲雀,奉無鋒組織的命令,來宮門偷取百草萃。
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武功不低,練習了息肌之術,可以縮小骨骼,趁人不備,躲在運進宮門的藥箱子裏,偷偷潛藏在陰暗的角落,夜裏出來竊取百草萃。
“無鋒真夠狡詐的,以後進入宮門藥箱子都得好好檢查!”
宮遠徵冷哼一聲,對此頗為氣憤,無鋒的手段層出不窮,看向雲雀,態度愈加惡劣,“還有其他的嘛?全都吐出來!”
宮遠徵取過一塊燒的紅彤彤的烙鐵,逼近雲雀追問,雲雀白了臉,不知是不願意說,還是不知道,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恐懼的的淚水,看上去可憐極了。
琳琅不免說道,“你若知道無鋒的老巢,或者其他機密,也許我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如果執迷不悟,想死並不簡單,自殺也非易事。”
宮遠徵平時看起來小奶狗般,傲嬌又可愛,但對付無鋒的刺客,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手段陰狠殘酷,好似陰間的閻羅王。
雲雀嘶啞著虛弱的聲音,喘著氣說,“我隻是低階的魑,做任務隻聽從上麵的交代,平日訓練進進出出,都會被蒙著布巾,不熟悉那裏的地形,該說的…我都說了,不知道…”
宮遠徵麵罩寒霜,眸底毫無溫度,不太相信雲雀說的話,琳琅卻信了大半,一個人有沒有撒謊,看說話的語氣和眼神,大概可以判斷七七八八。
為了避免雲雀自殺,宮遠徵已經提前卸掉了她的下巴,各種酷刑用了一遍,對方奄奄一息,臉色越來越難看,撐不起多久。
眼見雲雀昏迷了過去,宮遠徵憤然地丟下鐵烙,橫了眉毛,咬牙切齒道,“無鋒欺人太甚,派個魑殺手來偷百草萃,看不起誰呀!”
琳琅卻不這樣想,宮門崗哨密集,生人難進,除非是宮門主動大開。
無鋒派年紀小、可以縮骨的刺客來偷取,未必沒有成算,百草萃偷到手,刺客可以鑽進隨時進出宮門的大箱子,悄無聲息的,勝算很大,並不算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