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杜騰一路行走,時而輕笑搖頭,這世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少爺您慢點,都閃開!!”
李二毛一路驅散人流,杜騰抬頭不見月色,眸色淒苦。
等行到杜府時,一圈圈人將杜府包圍,杜騰蹙眉道:“發生了何事?為何皆在我杜府外?”
一幫看熱鬧的聞聲回頭。
“這不是杜騰嗎?你家完了,還不快趕快進去認罪!”
“杜騰,你家出事了,莫楓舉發你爹杜威身為國戚之後,卻行商賈之事,咱們丹陽國,還有這條令嗎?”
“快進去吧,裏麵還在找你呢。”
有認識杜騰的人已經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杜騰掃視眾人,他究竟是走了什麼背運,情傷剛至,家裏又是如此。
“二毛。”
李二毛臉色蒼白,被杜騰呼喚,他才上前咽著口水道:“少爺,我在呢。”
杜騰看著他眼神閃躲,這是怕了,本想將身上剩餘的銀錢讓李二毛帶走,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出在眼前,杜騰便絕了念想,到底主仆一場,他輕聲道:“從今日你與本公子再無瓜葛,現在便離開,自尋出路吧。”
四周人紛紛心底叫好,這杜騰遇事不亂,竟還念著仆從,當真仁義。
“少爺!我。。”
“好了,趕緊走吧,若本公子與家父曝屍荒野,能有一席草席,一捧黃土,足矣。”
杜騰一甩長袖,他紈絝不假,但他從不是個傻子,在丹陽國,有錢是行不通的,想要往上走,必須習得文武藝。
人群分開,杜騰朝著裏麵走去,李二毛心在撲通撲通狂跳,最後一咬牙跪地磕了三個頭後,逃一般的跑了。
身穿藍紅相間的城役們已經霸占了杜府兩側。
“是杜騰?來人,將杜騰拿下!!”
城役之中自然有人認識杜騰,見他出現,立馬出聲。
麵對包圍上來的城役,杜騰沉聲道:“章州城許城主何在,我杜家到底犯了什麼忌諱,要如此?”
被捆住了雙手,杜騰也沒反抗,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但杜家這些年也沒少孝敬,何來禍事?
“直接帶去大牢!”
城役也沒搭理杜騰,你爹剛剛被送走已經在牢裏了,你回來的倒是及時,省得他們費力去尋。
“放開我,我要見城主,杜家在三代帝王後才開始經商,哪裏犯了忌諱!”
“還不帶下去!”
杜騰被架著離開,他遠遠看到城役從杜府往外搬著東西,還有手在他身上袖子裏摸。
“你們做什麼!”
“杜公子對不住了,這是上麵的命令,我們也不想的,哇,這麼多銀票,杜公子你放心,這錢就當打點兄弟們的。
你也知道自己家裏犯了什麼事情,你要是再大呼小叫,當心小命不保。
錢沒了可以再賺,這命沒了你杜家就絕後了。”
“不過是欲加之罪,你們如此行事,好,很好。”
杜騰怒極反笑,城役卻翻了個白眼道:“杜公子你可別不識好人心,你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得等到了咱們兄弟的地界不是?
現在說話不方便,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對方的話讓杜騰一怔,他抬起頭看向說話的城役,緩緩道:“你是孫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