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搏很快便有了主意,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睡了一大覺。
後半夜時分,徐搏坐起來,從挎包裏拿出一個桔子,擦拭起了外皮。
忽然桔子脫手而出,掉落地上,又滾到了駱九州床下。
與此同時,徐搏已經從床上躍下,猛得撲奔桔子。
“咣當”。
“哎喲!”
腦袋撞床聲、痛苦呻*吟聲接連響起,徐搏捂住腦袋,摔倒在駱九州床邊。
駱九州正麵朝牆壁躺著,聽到聲響後馬上轉頭,發現徐搏已然倒地,趕忙支撐著坐起,關心道:“怎麼了?磕到傷口沒?”
麵對關心,徐搏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又呻*吟兩聲後,反而鑽到了床下。
不多時,徐搏從床下出來,手裏正剝著桔子皮,哪還有半點痛苦。
駱九州不由得一愣,隨即好心埋怨道:“你這人真是,就為了一口吃的,那麼不管不顧,要是磕到傷口就麻煩了。”
徐搏掰了一瓣桔子,順著紗布邊緣放到口中,然後右手掀起後腦勺紗布:“磕不著。”
駱九州凝神觀望,並沒看到傷口,不由得疑惑:“傷得不是那吧?”
“哪都沒傷。”徐搏“嘿嘿”一笑,移開右手,坐回了自己床上。
駱九州更不明白了:“你頭上沒傷?那怎麼……”
“小崽子還想打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徐搏冷哼一聲,忽然問道,“你是不也是跌皮,傷都是假的?”
“瞎說。我這能是假的?”駱九州下意識地碰了碰胳膊,頓時疼得皺起了眉頭。
徐搏裝模作樣地打量一番,煞有介事地品評起來:“胳膊紗布都滲出血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打得不輕呀。”
“打……”
駱九州剛接茬,臉上不由得驚慌,馬上改口,“誰說是打的了?我這是自個摔得。”
徐搏又看了看,立即搖頭道:“摔得?不可能。要說胳膊摔成那樣還說得過去,可臉上不可能同時磕在……”
不等說完,駱九州已經厲聲打斷:“就是摔得,你不要瞎猜,也不要胡咧咧。”
“哎呀,你這人可真怪,挨打還不讓人說?”
徐搏先是嫌棄,隨後又八卦道,“是不也是親戚打的,害怕家醜外揚?”
“誰都沒打,就是摔得。”駱九州很不耐煩地說。
“我就不管那麼多,叔伯兄弟咋了?他想打老子,老子就得訛他,一定訛得他傾家蕩產,老子可是有根基的人。你如果不敢惹你親戚,就跟我說,我讓人弄他,老……老弟道上有人,警局裏還有鐵哥們,到時幫你弄那個親戚。”徐搏自顧自地說著。
駱九州神色一怔,下意識瞅了瞅門口,馬上又否認道:“跟你說了,就是自個摔得,根本沒人打我,更不可能是親戚。”
“你不要有顧慮,我也不會訛你,到時把你得的賠償給我一成就行。半成怎麼樣?”徐搏一副看到商機不撒手的架勢。
“回你那去。我就是摔得,自個摔得,聽明白沒有。”眼看著對方要近前,駱九州不由得惱火。厲聲喝斥之後,躺到床上,再次把後背給了徐搏。
徐搏嘟囔著“好人難當”,不情不願地回到了自己床上,不多時便傳出了“呼嚕”聲。
但他根本沒睡,耳朵一直豎著。
“沙沙沙。”
聽到細微地腳步聲遠去,徐搏從床上起來,嘟囔著“肚子又鬧鬼了”,穿上鞋出了屋子。
駱九州聽到了徐搏的動靜,但沒有任何反應,仍舊繼續麵朝牆壁躺著。
徐搏出門後,並未立即走動,而是貼著門框向左張望。
樓道拐角處,一個瘦削的背影剛剛轉過了另一邊。
徐搏這才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
剛來到拐角處,就聽到響起通話聲。
“龍哥,今兒個住進個跌皮鬼,挺討厭的,一個勁的追問姓駱的傷勢。”拐角另一側,鬼頭鬼腦的瘦家夥背對著拐角,根本沒防著有人偷聽。
龍哥?徐搏捕捉到這個字眼,不由得心中一動,沒想到竟有意外收獲,看來得適當調整一下方案了。
電話裏問道:“姓駱的說是咱們下的手?”
“這倒沒有,不過也不敢保被那家夥忽悠地開口。這家夥早晚是個禍害,要不一會兒我給他點顏色,再讓人把他弄走了?”瘦家夥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