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家夥對疤龍的畏懼是源於骨子裏的,根本沒有與其對證的勇氣,但現在又根本賴不過去,隻能先顧眼前了。
“我叫宋候,外號瘦猴,是龍哥的小弟,平時給龍哥收帳、跑腿、教訓人。這次跟徐書記發生誤會,主要是因為駱九州,怕你問出他受傷的事。駱九州的傷就是我們打的,是龍哥下的令,因為什麼不清楚,反正我們就是按令行事。本來我們不想讓駱九州住院,可他家豆製品廠人來人往的,更容易被人打聽,這才同意他到衛生院,不過每天我們派人盯著,以免他跟人說這事。”瘦猴講了過程。
瘦猴為了立功,還交待,今早他們共是四人,另一個同夥“胖豬”在車上,很可能等不到他們,已經回去報信了。
瘦猴這一鬆口,兩名同夥也紛紛交待。
這兩人都受瘦猴指派,完全是奉命行事,更不知道具體細情。
正如瘦猴交待的那樣,胖豬久等不見三名同夥,開車追了上去,結果正看到管委會麵包車離開,於是馬上到僻靜處向疤龍彙報。
疤龍聽完,不由得狐疑:“你是說瘦猴他們被管委會帶走了?”
胖豬點頭道:“十有七八。當時他們就是向那邊追的,可我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等到。按說就一個跌皮的家夥,憑瘦猴他們的身手,滿可以手到擒來的。我當時開車過去的時候,正看到管委會的車離開,車上擠的滿滿的,有一個穿綠衣服的很像瘦猴。”
“跟管委會沒關係呀,再說管委會有能打的人?就憑瘦猴他們仨,即使遇到特殊情況,怎麼也能招架一會兒,跑出來一個吧,最起碼也能弄出點兒動靜的。”疤龍還是不太理解。
“車上好像還有個白大褂,也挺像齙牙胡的。”胖豬進一步解釋。
“這樣,再等半個小時,假如還沒有他們的消息,就打瘦猴電話聯係。”疤龍給出指令,直接撂了電話。
然後吩咐身邊小弟“紅毛”:“馬上派可靠的人,去衛生院觀察情況,找機會給駱九州拿拿龍。”
紅毛請示道:“拿龍到什麼程度?”
“光吊一條胳膊不協調,再加一條腿吧,另外必須嚴重警告他沒有下次。假如他不配合,直接讓他閉嘴,留半條命那種。記住,務必有百分百把握,否則不要輕舉妄動。”疤龍囑咐道。
待到小弟出去,疤龍打開保險櫃,取出一個金屬箱,裏麵都是現金,還有幾套假證件和通訊工具。又從衣櫃裏取出一個雙肩包,裏麵裝著女人假發和衣服。
然後獨自駕車離開,不多時便出了縣境。
胖豬和紅毛並不知道這些,還在忠實履行龍哥的指示呢。
胖豬打通了電話,問瘦猴情況,結果被瘦猴騙去,很快就“團聚”了。
紅毛畢竟經常跟在疤龍身邊,要謹慎的多。他並未直接去衛生院,而是到了遠處製高點,通過望遠鏡張望。
從上午一直到下午再到晚上,都沒發現異常,於是天黑時分,化裝後的“紅毛”進了鎮衛生院。
衛生院都是一些普通病號,嚴重的早去縣市醫院了,因此晚上事不多,醫護人員也留得少。
“紅毛”戴著個線織帽子,手裏拎著飯盒,就像陪床家屬似的,溜溜達達地到了後院,並未引起人們注意,也沒被值班護士詢問。
再次觀察了一下情況,仍沒發現異常,“紅毛”到了109房門外。
透過門上玻璃,“紅毛”發現隻有一人躺在靠窗的床上,於是推門走了進去。
床上躺的人正是駱九州,駱九州也知道有人進來了,不過並沒轉身,隻以為新來了住院的。
“駱老板,給你送點好吃的。”紅毛到了床前,笑嘻嘻地說道。
駱九州正蒙頭躺著,一時沒感受到異常,就下意識地說:“不用來送飯,在這吃就行,反正也沒胃口。”
“哪能呢?怎麼也得照顧好你呀。”紅毛說著話,一把扯下了頭上線織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