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九州聽出聲音不對,趕忙起身轉頭,正看到那張頂著滿頭紅毛的笑臉,頓時結巴起來:“紅,紅爺,我什麼都沒說呀。”
“你說你沒說,我就信呀?”紅毛笑容更濃。
“那,那你怎麼才信?”駱九州追問道。
“怎麼都不信,除非你說不出來。”紅毛說到這裏,麵色忽然陰狠,“啪”得一下打開了飯盒。
“嘩啦。”
一飯盒釘子露了出來。
“紅爺,這這這……不能吃呀。”駱九州頓時渾身冒汗。
一旦把這些東西吞進去,焉有命在?
“吃。”紅毛再次向前推著飯盒。
“紅爺,求你了,我真不能吃呀,你讓我幹什麼都行。”駱九州竟然雙膝跪在床上,不停地作揖起來。
紅毛收住飯盒,挑著眉毛道:“那好,老實交待,都跟誰說了挨揍的事,怎麼說的?”
“沒沒,我真沒說呀,跟誰都沒說。”駱九州連連搖頭。
“沒說?不是有一個假受傷的病友嗎?”紅毛提示著。
駱九州馬上接話:“你是說那個腦袋纏紗布的家夥吧。他就是個碰瓷跌皮的,因為和叔伯兄弟發生了矛盾,就想著住院訛人。他倒是跟我搭話來著,還說教我訛人,可我根本就沒搭理他。”
“真的?”紅毛追問道。
“千真萬確。”駱九州鄭重點頭。
“那你跟誰講過?就一次機會。”紅毛眯起了眼睛。
感受到對方眼中的淩厲,駱九州不由得身上一寒,牙齒也跟著打顫:“誰都,沒說。”
“不識好歹的家夥,敬酒不吃吃罰酒。”紅毛嗬斥一聲,左手去掐對方嘴巴,右手飯盒跟著掄起。
紅毛自信,就自己這通操作,一般人根本撐不住,絕對會徹底交待。
“啊!”駱九州頓時三魂剩了一魂,好似鐵釘已經進入嗓子,根本喊不出後麵的話了。
“嘭。”
紅毛隻覺得眼前一花,先是左手被打開,跟著右手腕被掐住。
紅毛頓時渾身無力,根本發不出聲,恍惚間隻見床下閃出一個人影,然後便昏迷倒地了。
駱九州直接被嚇傻,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什麼情況?紅毛咋成這樣了?
駱九州看著眼前人,又懵了。
床下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機厲鋒,是徐搏派他來的。
在聽瘦猴交待出還有漏網者後,徐搏就意識到駱九州可能會有危險,於是派厲鋒前來保護。
厲鋒一開始在外圍警戒,很容易便發現了紅毛,但他假裝毫無察覺。等他意識到紅毛要晚上行動時,才趁著駱九州出去上廁所的空當,潛到了床底下。
駱九州看了好大一會兒,才發現紅毛已經倒在地上,也認出了眼前人:“你,你是上次救我那人?”
“到底怎麼回事?”厲鋒沒工夫閑扯,直接問道。
駱九州本來滿臉感激,在聽到這個問題後,馬上冷聲道:“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現在你很危險,必須如實告訴情況,並配合我們。”厲鋒很認真地說。
“我都說了不知道,你還問什麼?”駱九州聲音更為無情。
厲鋒掃了駱九州一眼,取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有情況打這個電話。”
駱九州根本不接紙條,而且還躺回到床上,把後背給了厲鋒。
“好自為之。”厲鋒扔下紙條,駕起紅毛,出了屋子。
出門前還不忘給紅毛扣上了線織帽子,就好似攙著醉酒者似的。
“咣當”。
聽到屋門響動,駱九州緩緩轉身,注意到厲鋒已經離去。
他這才從床上起來,撿起地上紙條,盯著上麵號碼,紅著眼圈喃喃道:“又救了我一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