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有太子傳信所給令牌,統領不信,可以上前一觀。”
季管事拿出令牌,對那統領說道。
“什麼?”
那禦衛統領聞言一驚,宮中叛亂?
隨後有些猶疑不定,但還是順著季管事的話,朝著這邊靠近了一些。
“……的確是宮中貴人令牌。但本統領卻沒收上陛下命令,也沒看到有傳令之人從裏出來……”
“殺了他。”
這禦衛統領接過令牌,打量遲疑著。
但季管事卻果斷許多,在這瞬間,隻是吐了句話,
然後他手裏的刀,以及和他有默契的,光成,曹安的刀。
都同時落在這禦衛統領脖子上,腰上,身上。
這禦衛統領已經有所警惕,但常年身在宮中,久未經戰亂,
反應還是慢了一點。
於是,隻是眼裏驚駭,然後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說話,就被曹安又再補了一刀,首級從肩上分離。
“……我等奉命前來平叛,你們統領與叛亂之人勾結,現已經伏誅。你們還不放下手中刀劍,還能不死!”
變故就在一瞬間,
原本就有些緊張和季梁等人對峙著的禦衛,
突然看到自己統領倒在地上身亡。
一下有些騷動起來。
再聽著季管事的怒斥聲,一下更有無主慌亂,
一時不知道是該對季梁等人攻擊,還是應該扔刀。
而季管事更不可能給他們思考冷靜的時間,
“如若願意戴罪立功,速於我等一起,前去鎮壓叛亂!”
這樣撂下一句話過後,季管事沒去管這隊禦衛。
一眾人隨著季管事,隻當這隊禦衛不存在,從其身側,快速而徑直走過。
而這樣,
這隊禦衛還真沒人動手,眼睜睜看著季管事等人從他們身側走過,
而這隊禦衛中,有人反應快些,目光閃動,
真有人拿著武器,隨著季梁等人跟了上來,
當然,更多的還是遲疑不定,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跟上還是該如何。
“百長,我們怎麼辦,通報給其他巡守禦衛嗎?”
有人朝還活著的百夫長問道。
“你們隨我跟上,再找幾個人去通報其他統領。”
百夫長也拿捏不定,最後隻是這樣說道。
……
季梁等人隨著季管事,通過那處禦衛巡守地方後,
就走得很快。
這時候,必須要快,雖然好像一時震懾住那隊禦衛。
但很快,他們就會反應過來,同時其他附近禦衛也會察覺。
如果在那之前,不能功成,
被禦衛拖住,圍住,區區二百餘人,隻能被圍殺幹淨。
季梁手裏拿著那把栓動步槍,跟在季管事身後。
抬起頭,朝前望了眼。
已經能看到一處燈火通明處,
那兒就是那皇帝常帶著的乾坤殿,
前麵,又再有一隊人馬攔住去路。
這次,季管事連嚐試也沒嚐試,
隻是領著一眾人急行起來。
前麵那是皇帝的‘道兵’,身上穿著都於季梁等人不同。
平日裏護衛皇帝的任務,最裏一層都是‘道兵’負責。
絕不可能讓穿著禦衛甲胄的季梁等人靠近。
所以,
“殺!”
“殺!”
季管事喊了一聲,領著采購房等人,直接朝那群道兵撲了上去。
……
“……你的心不太平靜。”
乾坤殿內,皇帝坐在軟玉蒲團上,
身穿著道家道袍樣式的龍袍,頭上隨性插著個木簪。
太子就坐在他身側,同樣陪著皇帝打坐。
而這時候,皇帝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太子,出聲說了句,
同時起身,從旁邊伺候著的,宮女扮做的道童手裏,取過來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太子心裏的確難安,坐在蒲團上,額頭上都不自覺往外沁出汗水。
聽到皇帝的這句話,心裏頓時一突,睜開眼睛過後,有些不敢去看皇帝,
“你難得來我殿裏隨我打坐,卻可惜了身在這兒,心似乎不在此處。”
皇帝再說著話,順手將一盞清茶遞給了太子。
太子望向皇帝,再望向這盞茶,伸手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兒臣的確心下不平靜。兒臣先前聽人講。宮外流民混亂,更有流民在衝擊宮門,兒臣唯恐生亂,故心中很不平靜。”
皇帝聞言,看向太子,不禁搖頭,眼裏略有些失望,
“若有為一國之君,必然要有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之心境。如若被下臣輕易看見你的喜怒驚恐,哪還有威嚴?”
“些許流民,不過浮灰。如有必要,隨手撣去即可。”
皇帝向太子說教,
“流民者,即無遠見,也無毅力,更無恒心,看似如洪流,不過如細沙黏土,隨時都能崩塌瓦解。
此刻不過憑借著一腔火氣,肆意妄為。既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要往哪兒去。
最多不過衝擊些殷實之家,吃飽喝足之後,就沒了往前之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