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不上威脅到宮中之地。”
太子看著皇帝說教,眼裏不禁有些恍惚。
皇帝說著,再有些失望搖頭,
“此刻不過是些流民,就能動搖你的心神。如若以後家國大事加諸你身,你如何承擔。你這性子,還不如你弟,他隨著我修身養性,還有著幾分氣度。”
聽著皇帝再提到那位‘玄王’,
太子眼裏恍惚一下褪去,緊跟著回頭,不再看皇帝,隻是問,
“父皇,那您覺得,今日流民之亂該如何解決。”
“推出去個人殺了。說是此人之罪。然後從這群流民中收編一批凶悍,給於名,以其去鎮壓剩下流民,此事自然消解。”
皇帝隨口便說道。
太子沒再說話。
“既然打坐,就靜心凝神,不要壞了這份雅致。”
“是,父皇。”
太子重新閉上眼睛。
皇帝也重新坐在蒲團上,合上眼,但還是在同太子說話,
“……你的心還是不平靜,太讓我失望。”
“……”
太子沒說話。
皇帝也沉默了陣,然後再幽幽說道,
“你難得來我殿中打坐,可是有所求?”
“……兒臣無所求。”
“無所求啊,太子。你還記得你上次來這兒殿裏陪我打坐是什麼時候?”
“自玄王能說會言過後,有他陪著父皇,自然不需要兒臣再到這裏多走動。”
“你對玄王多有怨言啊。”
“無有怨言。”
“無有,嗬……太子,你可知道,帝王之道在於何處?”
“父皇曾言,是平衡。”
“不錯,是平衡,是權衡。為何要這樣?因為皇帝的力量是有限的。單獨比文官,皇帝更大,單獨比武勳,也是皇帝更大,
但如若文武團結起來,卻是勝過皇帝……故此,平衡乃是帝王之道。”
“我知道你對玄王不滿。但你是太子,他隻是皇子。你是君,他是臣。為君,自然要有容人之心。應以權衡之道看他,而非以皇帝之子看他。”
太子聞言,重新睜開了眼睛,
轉過頭望向皇帝,
皇帝似乎在出言安撫他。
但這種安撫已經太多次了,他這樣安撫他這個太子,也這樣安撫那位玄王。
以至於那位玄王從來心思不斷,朝廷中也總有許多人心思不斷。
這或許,也是皇帝的平衡之道。
不過,這對太子來說不那麼重要。
另外,這也已經太晚了。
隱約的,太子似乎已經能聽到殿外一些嘈雜聲音。
“外邊發生了什麼?”
皇帝睜開眼睛,皺起了眉頭,出聲問道。
“陛下,奴婢這就出去看看。”
旁邊的宮女連忙往外走去。
而這時候,殿外的嘈雜聲已經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太子聽著,手上不自覺再握緊,心裏有些起伏難定。
“殺!殺!”
“殺了這些叛亂禦衛,保護陛下!”
“嘭……”
殿外,是些廝殺聲,有刀兵碰撞聲,
還有些火器的動靜,
隨著那宮女開門去看,已經能嗅到血腥氣。
先前泰然自若的皇帝,此刻臉色一下變得難看。
“……陛下,陛下,有人叛亂,殺進來了!”
宮女回稟,慌亂跪在地上說道。
皇帝這時候卻已經沒去管她。
隻是轉過頭,驟然起身,然後怒視著旁邊太子,
“我說你怎麼來我這裏!”
“愚蠢,愚蠢至極!你以為逼朕退位之後,你就能夠輕易坐穩江山!”
“你要直接過來同朕說你要當皇帝,朕還敬佩你兩分,行這種苟且陰私謀逆的事情,殊不知敗壞百年之根基!”
“愚蠢,蠢笨之極!”
皇帝有些失態,朝著太子怒罵道。
太子還坐在蒲團上,抬起頭望著皇帝,
臉上默然,反而平靜下來。
隻是看著皇帝這副模樣,心裏好像有堵牆被轟然倒塌。
原來,
父皇你也不是不會不安。
你泰然自若,不過是刀劍還沒能加諸你身。
“你身為太子,卻逼朕退位。行此愚蠢之事,實在是愚蠢……”
“父皇,不是兒臣不願意等。實在是天下人等不下下去了。”
太子從蒲團上起身,直視著皇帝說道,
“蠢貨!”
皇帝一掃袖子,破口大罵,
“得國不正,你還想行政天下!”
太子對這話沒有回應,事到如今,早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
現在皇帝說什麼也無益,他也不會去聽。
“來人,把這蠢貨給我捆起來。”
“父皇,得罪了!”
太子在皇帝出聲瞬間,直接朝著皇帝撲了過去,
然後用手勒住了皇帝的脖子,使皇帝不能動彈。
“好膽,好膽……”
皇帝氣極反笑,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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