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她又割腕了?”
葉瑾聽著林泠的報告,大步走進病房,如林泠所言一樣,喬知墨又割腕了。
比上一次更深更重,整個人也日漸陰沉消瘦。
隻有在看到他來時,喬知墨眼裏才有了一絲絲光芒,他就像她生命裏唯一的依靠。
失去了,便再也活不下去。
這種感覺,令葉瑾感到不舒服,沒有誰是必須依靠誰過活的。
再不喜歡,也隻能忍著。
喬知墨無法透過一張冷漠的臉,讀取葉瑾此刻情緒。
她自哀自怨道:
“溫鬱還是不肯讓蘇深為我治病對不對?
可如果不是當初我非要你開簽名會,你們根本不會發生關係,也沒有後麵的婚姻。
怎麼說,我也算幫過她。”
這話葉瑾聽著感覺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裏怪,隻當是喬知墨病情加重了。
葉瑾忍著發燒帶來的不適,安慰道:“別想多了。”
喬知墨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獨立的世界裏。
她喃喃道:
“可溫鬱也是該記恨我的,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離婚。
我這種人,死了才好,粉絲們都在罵我是小三,我也覺得他們說得對,我愛你,沒有錯,可錯就在錯在我就不該來這個世上。”
葉瑾礙於她的病情,隻能忍著低燒,繼續安慰:“我和她離婚不是因為你。”
喬知墨心口一堵,這番安慰還不如別開口。
隻見喬知墨神情又陰鬱了幾分。
葉瑾將自己去國外請專家的事,告訴了她,讓她放心的同時,又將喬知墨專門的心理醫生請進來。
葉瑾自己則是被林泠喊出去。
走廊外,一個擔架抬過,病人家屬滿臉麻木,從葉瑾身邊推過時。
他無意中看了一眼。
那是個中年婦女,手背滿是青黑傷痕針孔,不同家屬的麻木,她眼裏是強烈的求生欲。
盡管痛到聲音沙啞難以哼出聲音,她還是迫切地想活下去。
擔架車將她推進了走廊盡頭另一個小房間。
葉瑾問:“這一層不是單獨的嗎?”
林泠目光隨他望過去,不在意地道:
“喬小姐住的是vip病房不假,費用也貴上許多,但下麵總有收不下的時候,可又不得不收的情況。
那裏以前剛好多出一塊小地,雜物室有了,幹脆做小病房,也方便病人能有地方治療。”
本就是隨口一問,葉瑾也沒放心上。
他正要問林泠有什麼事時。
林泠忽然歎了口氣,語氣憐憫:
“那人也是個肝癌患者,耗費全家之力治到現在,估計這兩天就要放棄了。”
“肝癌真無藥可救?”
葉瑾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眉緊皺在一起。
林泠安慰道:“其實喬小姐已經比絕大多數的肝癌患者幸運多了。
至少,她身邊還有你不離不棄地陪伴。”
葉瑾糾正道:
“我愧對她,這是她該得到的補償,‘不離不棄’這四字,我配不上。”
林泠挑眉,很是驚訝,動了動唇想要詢問,察覺到葉瑾的心情不好,識趣地轉移話題。
她道:“我找你出來是想說,雖然喬小姐的病主治醫師不是我。
但你若想請這方麵的權威醫生,我倒是認識一個。
他最近受上麵邀請,配合宣傳,這兩日正好在醫生家屬樓休息,需要我幫你引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