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瑞梓再看月下的容琦,她的嘴邊是比往日都要璀璨的笑容,她是不會離開這裏了,她的心中已經滿是他的影子,再也容不下他人。
瑞梓苦笑一聲,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完完全全地失去她了。他雖然喜歡容琦在朝堂上的光豔,可是那份光豔卻無法與現在的肆意綻放來的美麗。
那個人果然是旁人無法替代的。
他簡單幾句便交了軍權,他親手培養起來的下屬對他跪拜之時,就連瑞梓和那個素來看不起他的崔世將軍都跟著跪下來。
他高高地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輕輕微笑,長長的黑紗從他的身上垂落下來,那一刻瑞梓恍惚覺得,他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君主。
瑞梓悵然之間,容琦已經衝著他走過來,容琦遞過一杯酒,那酒杯之上畫著淡淡的蘭花,那花枝在細瓷上生長,隱約有淡淡的蘭香。
容琦將酒斟滿,細細地打量瑞梓,那個曾衝動地跑來她麵前,求她救自己兄長的少年,而今已經在挫折中變得成熟,她想說幾句祝福的話,可是又說不出來,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說別離也沒有說未來,此情此景似乎多一個字也是多餘的。
瑞梓將酒飲盡,他眼波如霧,在容琦轉身的瞬間,他將那酒杯握在手裏,然後藏進了衣袖中。
這是他擁有的最後一個,最後一個屬於她的東西。趁著夜色,他起身告別,故意將自己的情緒藏在黑暗當中,他轉過身走出院子,拉住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他生怕被別人看到,他臉上縱橫的眼淚。
瑞梓的腦海裏永遠記得容琦當晚的微笑,隻要想起那微笑,他就會知道無論發生任何事,她都會好好地活著,快樂地活下去,而他會用自己的生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天天默念她的名字,靜靜地陪伴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容琦的院落中永遠都擁有一片的綠色。
二少仿佛生怕她寂寞一般,不管是什麼季節都會弄來讓人賞心悅目的植物。
她夏天裏涼亭看花,秋天窗邊看竹,冬天她就央求二少在外麵做了一個胖墩墩的大雪人,周圍擺放上二少從別處挪來的花草。
對於容琦來講,這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容琦讓人做了皮影,在安靜的夜晚,她拉著二少和她一起講美麗女子遇郎君的故事,講到酣處二少編的草螞蚱忽然跳到容琦身上,讓容琦不禁嚇了一跳,她手中的美人便跌進了郎君的懷抱。
瑾秀這樣看戲的人,卻不明所以,直道那女子太過膽大。
呂清入戲三分,說,“這是因為愛慕之心指引。”
從此之後呂清在瑾秀的心中,變成了一個花言巧語的登徒浪子。
兩個人在皮影之前爭辯,之前擺動皮影演戲的容琦,已經坐在二少懷裏變成了看戲的人。
可好景不長,容琦身上的紅斑用普通的針灸和草藥已經不能控製。
蘇醫不留情麵地告訴她,她的生命就看熬不熬得過這個秋天。
容琦側頭看,院子新挪種的幾株冬梅,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它們嬌豔的盛開。
蘇醫拔出容琦身上的銀針,皺眉想了想,“我還有最後一套治療方法,隻是有一些風險,如果你願意我就試一試,不願意……”
容琦挑起眉毛,“我願意。”隻要能讓病情轉好,她還有什麼方法是不能試的。
蘇醫點點頭,“那你要做好準備,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怨我。”
容琦已經習慣了蘇醫冷冰冰的麵容,心裏也對這個絕色女子十分的敬佩,容琦曾想過,若是蘇醫和二少站在一起,那一定是萬分的般配,隻可惜她是一個醋意很大的人,光是想想,心裏就十分不舒服。
“在想什麼?”二少坐下來,習慣性地伸出手來為容琦揉腳。
容琦得病之後手腳就會異常冰冷,可現在被二少照顧的倒已經感覺不到多少這樣的痛苦了。
以前容琦總會避諱著少在別人麵前有這樣的舉動,畢竟二少和普通人不同,他手底下有許許多多尊敬他的手下,若是被人看到他這般……可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二少不論在什麼場合,都會將她的鞋子脫下來,把她冰冷的腳揣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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