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烈的目光掃遍整個球場,最後落在繼嗣身上。
走路的時候,關烈雙手插入褲袋。
站立的時候,他單手按在籃球架的柱上。
關烈目光很堅決,凜然道:“遊繼嗣,我要和你比賽,一對一的比賽。”
自從班際球賽的一戰,關烈一直深深不忿,亦對狄青庭的話耿耿於懷。
來到新學校,在同學極力說服下,他抱著遊戲的心態,再次接觸舍棄已久的籃球。
遇上遊繼嗣,卻成了他球員生涯的轉折點──在這少年不祥的黑色瞳孔裏,他看到了將悲憤化為力量的希望。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但關烈就是有這種揮之不去的感覺。
關烈要和繼嗣再戰的念頭,就像潮汐漲退般循環不息,這一刻跟著繼嗣等人來到球場,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宣戰。
繼嗣側目望向蟲哥哥。
蟲哥哥正摸著下巴沉思:“這小子口出狂言,架勢十足,應非泛泛之輩。繼嗣練習龍璿轉已久,略有小成,苦無試招對手。如此練下去,再無實戰經驗,也是“百尺竿頭難進一步”。現在就藉這個小子來給繼嗣試招吧!”當下點頭示意,叫繼嗣出去應戰。
繼嗣的初衷亦是如此,便邁步走到三分線外。
蟲哥哥向關烈道:“上前來吧,這場比賽由我來作裁判,一球一分,十分決勝負。”
先前的班際比賽以五敵五,這兩人技術水平均高於其他隊友,總覺得縛手綑腳,未能盡興。這個時候,正好讓兩人來一場真正的對決。
兩人擺好架勢,隻欠籃球。
蟲哥哥問了聲:“準備好了嗎?”
一言甫畢,他身不動、手不揚、足不抬,無影無蹤驀地傳出一球,球不偏不倚地傳入關烈懷裏,快得教人看不清他如何出手,如消失的魔球在空氣中重現,不可思議。
關烈和繼嗣初睹這樣的奇妙傳球,均是麵露詫異之色。
蟲哥哥得意道:“你們看不見我出手,乃是正常現象,要不然這一招就不會叫作,我又怎能憑此招來證明我寶刀未老呢?”
無影傳球!
無跡可尋、天下間最奇妙的傳球。
天下之廣,會使這招的隻有一個人。
蟲哥哥的身分昭然若揭,他就是謝傑鋒,是繼嗣哥哥祉龍昔日的夥伴,也是互相競爭的對手,最了解祉龍的人是他,為破解龍璿轉而鑽研此招的人也是他。
大學畢業以後,謝傑鋒就去了外國遊學,中間發生了一件怪事,為了解開一些謎團,便回到灣區傳授繼嗣龍璿轉。
祉龍發生車禍那晚,繼嗣曾見過謝傑鋒,不過當時繼嗣年紀小,加上謝傑鋒外表大變,因此其人再現,繼嗣竟認不出他來。
繼嗣氣焰不輸,瞪著關烈,忖度:“我和他,他和我,現在到底誰比較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