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英雄每一步都是那麼地怵目驚心。
漫不經心的每一步都教人喘不過氣來。
其實他的腳步很輕,比奶油滴下地的下墜力更輕。
從這種飄忽的踏步聲聽來,他的腳功不弱,甚至速度驚人。
關烈走到那叫閻羅薨的人身前,瞄了狄青庭一眼,瞄了關濤一眼,最後才斜眼瞧向閻羅薨。
閻羅薨憤然道:“你是關烈?”
關烈笑了笑,連答也懶得答,麵色大為不屑。
閻羅薨悻悻然問道:“你自以為本事很大嗎?有真材實學的話,就拿出來給我瞧瞧!”
關烈麵不改色,緘默像是他嘴角上的蠍子,藏著一句歇後語:“你這種人不配我正眼直視。”
驀然間,他不疾不徐地舉起右臂,平胸對著閻羅薨──來時兩袖清風,此時關烈的手上突然多了一顆籃球。
閻羅薨匆匆低頭,才發覺手上的球已不見了,立刻仰起頭,怒目相向:“你偷⋯⋯”
關烈雙掌捏著的隻剩下空氣,也許還有看不見的風,曇花一現的球消失了。
魔術的謎底永遠隻有魔術師知道。
關烈終於開口:“你知道球到哪裏去了嗎?”
閻羅薨感到迷惘之際,突然傳來“哎喲”一聲,原來是身後一名黑衣人的一聲大叫。
一個東西飛撞在他旁邊的鋼柱上,與他的太陽穴相距不超過兩吋,腦袋差點兒就中招。
當啷一聲,是撞中柱子發出的巨響,然後,那東西落地。
落地的就是之前消失了的籃球。
那名黑衣人是剛才打倒包雷的人。
他嚇呆了,嘀咕道:“你奶奶⋯⋯暗算大爺我⋯⋯”
死神會中竟無一人瞧見關烈什麼時候和怎樣出手。
閻羅薨羞怒交迸,幹笑道:“你想幫朋友報仇嗎?嘿嘿。”他指著自己的胯下,挑釁道:“夠狠的話,瞄這裏才對。”
嘴裏不服,他心裏卻積滿疑慮:“這是什麼妖術?剛剛那球真是由他手上傳出的嗎?”
關烈隻管微笑。
閻羅薨拾起籃球的一刻,關烈同時說話:“球拿穩了嗎?”
閻羅薨站直身子,側身護球,陡然間,一團紅影飛馳眼前,心中一寒,如遭一枝快箭穿過胸膛。
他再回頭望,已見關烈食指托著籃球轉個不停,歪著嘴做了個鬼臉。
閻羅薨先前被關烈突襲,還可以算作出其不意,這次早有準備卻被他偷走籃球,除了怨自己學藝未精外,還可以怨誰?
除了關濤以外,沒有人見識過“捕風捉影”。
狄青庭看了,驚駭不已:“世上真有如此快的偷球絕技?”包雷和胡六角更是舌撟不下。
出人意表的事接踵而至。
剛剛還看見關烈玩弄籃球,轉瞬間球又不見了。
“不見”、“消失”此等詞語用得實在太多,但除了這樣的描述,真的別無其他更貼切的形容詞。
有人看得見他出手,但看不清球的去向;
有人看得準球消失的時間,卻無法預測球會在幾秒後重現。
總的來說,根本沒有人看得清和摸得透他的傳球。
一響,某人手上的水瓶撞上半空。
球在一個意料不到的方向出現。
水瓶“噗”的一聲落地。
旁人看清楚了,那是一款q字牌的果汁汽水瓶,瓶身極短,單手握住後,隻會剩一小截露出外麵,要瞄準可真不容易。
而關烈和持瓶的人相距甚遠,要瞄準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