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浪客接過女友遞來的外套,一邊穿上一邊道:“痛快!我未曾和人合作得這麼痛快!對了,你那一手偷球絕技,叫作什麼?”
關烈答道:“──捕捉的捕和捉,風影的風和影。”
那浪客單手握著籃球,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盯著關烈道:“這一招和我的合璧,真的可組成攻和守的最完美搭配,當今世上真的無幾隊能敵。但換另一個角度來看,你的正正是我絕招的克星。我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你的絕技快還是我的快。”
關烈輕輕一笑,瞪著他,威嚇道:“你想試試看嗎?”
兩人筆直站著,對視,屏息,氣魄互不相讓。
那浪客細想片刻,忽地歛藏凶光,放下籃球,滾向關烈腳邊,歎道:“不,雖然我確有衝動一試,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有十足把握避得開。”
一戰罷免,關烈也鬆了口氣,心想:“說實在的,要偷走這男人的球,我看勝算是四比六。”有緣結識這種豪傑,關烈大感快慰,不願就此和他分手,為留下日後再見之緣,便問:“我們有機會在正式比賽碰頭嗎?”
那浪客開懷大笑,道:“如果你夠強的話,我們一定會再次遇上。”接著他的麵色變得和混凝土一樣凝重,正言道:“我希望,不,是一定要你記著我的名號──聖祖書院宇無量就是我!將來見麵,我一定會突破你的防守。”
宇無量是聖祖學院的先發大前鋒,為人性格豪邁,不貪虛名,勤奮泡妞而無心向學,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名校生。
其實他中三以前都在另一所中學讀書,今年中四才被挖角到聖祖書院。他老哥乃是聖祖學院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連霸神話第五代皇朝的領航人宇時桀。
宇無量握起女友的手。那女孩撒嬌,他便拉她起來,然後摟住她的纖腰。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背後的關烈出聲:“我多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宇無量儼然道:“說吧。”
關烈道:“就攻擊力而論,你在聖祖書院中排行第幾?”
宇無量簡而明快地回答:“第三。”並不感到難為情,他大方地長笑,和女友相偕離去。
關烈無法不吃驚──
像宇無量這樣的人,也隻能排第三,可想而知在他之上的兩人有多厲害,由此可見聖祖書院確是臥虎藏龍之地,網羅繁如眾星般多的強人,無怪乎可以稱霸球壇多年。
聽到這個震撼消息,關烈卻一點也不氣餒,正如他的名字一樣,雄心更烈:“不愧為學界最強勁旅聖祖書院,如此一來,才有讓我來摧毀這個皇朝的價值⋯⋯”
彗星和影,如快矛和快槍,何者較快,不比過真是教人難以斷言⋯⋯
隻知道,為了“最快”這個封號,這兩人總有一天會再碰頭。
命運會為這兩人鋪設最合適的舞台。
□
夜深人靜。
鴉雀無聲。
一個鍾頭前人山人海的球場,狂歡宣泄後隻留下幾個踏扁了的空罐,關燈以後,四周的氛圍宛若海中生物沉眠的深海,寂靜得像墳場。
黑得令人失明,連小情侶也不敢來這裏偷情。
卻有一人在喘息,在這片灰海似的球場裏行走。
殭屍也不會有他這麼難看的表情。
腳,到達目標的溝渠前。
眼,低垂探索,像在找尋什麼。
耳,確定四下無人,便用十隻指頭插入石渠蓋的隙縫,喀的一聲抽起,拋在一旁。
咳。塵土及臭水飛揚。
那人掩著鼻,暗自想道:
“可惡⋯⋯怎麼不見了⋯⋯”
視線轉投在不遠處的一條糞便上。
這條糞便平平無奇,硬度標準,色澤健康。
物主是狗是人不必深究,隻知道這條糞讓周遭的空氣瀰漫著神秘的氣味,誘惑這個男人步步走近,就是乞丐也不會對掉在地上的鈔票有像他如此巨大的興趣。
那男人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盼,逐一掃視過四周大廈的每扇窗戶。
確定無人看著。
是下手機會了。
一張白紙巾,往糞便中揩,掐爛了那糞,連糞取出一物,匆匆放入口袋裏。
世上居然有“愛糞成癖”的人?
錯了,他的目標物是“糞內之寶”。
血絲在這人的眼白裏結成蜂巢狀。
幽靈般的腳步聲在夜裏的海底城中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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