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如盤。
暴雷。
滂沱的水沿著滾筒似的窗檻滑落。
咻咻⋯⋯畢拍⋯⋯
活人的呼吸聲,心電圖描繪機的運作聲。
病床上的男傷者已渡過危險期,正平躺熟睡。
答答⋯⋯
時鍾的秒針不停地跳動,淩晨三點。
轟隆──
雷聲掩蓋住開門的聲響,閃光若隱若現,當光線消失的一瞬間,這個單人病房裏登時多了兩條人影。兩個都是女人。
其中一個是中年婦人,豐姿冶麗猶在,雙瞳翦水眉如羽,依然是個風華不減的美婦。
如此一位絕色佳人,著實令人難以相信她臉上會有那樣的表情──
一副陰森森、黑沉沉的表情。
站在她旁邊的人身穿白衣,和她的麵龐有幾分相似。
那白衣少女是個明豔不可方物的美人胚子,估計正值十九、二十芳華。
早已過了醫院的探病時間,她們兩個人是怎樣進來的?
連醫生、護士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會知道?
那美貌婦人盯著床上的青年,隔了半晌,惱恨地道:“我絕不會認錯,這個人一定是她的兒子。很像、很像⋯⋯那個賤女人的五官特征,即使化成了灰燼,我也認得出來。”
美貌婦人輕撫睡夢中那青年的臉蛋⋯⋯
順著頸項而下,指尖最後停留在他手腕的脈門上。
“何況,他姓遊,一定是遊泉──”
提到這個名字,紅暈和嗔忿同時呈現在她臉上,那表情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和她的狗雜種!”
說到“雜種”兩字的那刻,婦人挪開手指,病床上的青年毫不知覺,手腕上已多了一個小紅點。
很小很小,猶如蚊子叮過後的小血孔。
螫咬他的卻是一隻毒蠍,心如毒蠍的女人!
那白衣少女怛然失色,對婦人的企圖了解不深,當下問道:“媽,你剛剛做了⋯⋯做了什麼?”
美貌婦人道:“放心,隻是麻醉藥,他死不了的。”
少女又問:“你想怎麼樣?”
婦人笑了笑,隻答了三個字:“帶走他。”
那少女連“可以嗎”也沒問,因為她素知母親執意要做的事,沒有一樣是做不成的。
以她的身分和權力,她要你死,你能活下去就是一個奇跡!
她是什麼人?和他的爸、媽有什麼仇怨?
轟隆──
狂風又來,豪雨不停,世界一時之間隻有雷聲。
響聲終於靜止了。
唧唧、唧唧⋯⋯
月落烏啼,一對鳥兒在樹枝上啼叫。
雨過天晴,洗滌過後的窗兒亮晶晶的,恍若蟬翼般剔透。
儀器運作如常,房間布置一切如舊,隻是曾經在房裏逗留的兩個女人已不在了,原先躺在病床上的男病人,也不見了。
巡房的護士吃了一驚,當值的醫生俱不知情,保全人員毫無頭緒地交出當晚監視器的錄像,警探在案發現場搜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隻剩下一張空空的病床。
美貌婦人、白衣少女、病床上的男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曾經轟動一時的離奇失蹤事件,至今仍是一大懸案──
連警方和傳媒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會知道?
自那晚之後,遊祉龍這個人仿佛自世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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