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娜、宋璆兒和繼嗣的相遇發生在五個小時前。
在書店前停下一輛輕型載貨車,黑色車身上塗上棗紅色的四個大字:“神農製藥”。
神農製藥乃是名聲響當當的藥廠,北至蒙古,南至海南,成品賣遍大江南北,要是真的有哪個城市人說不識此品牌,你勸他把耳朵割下來也不算過分。
車門“咯嘍”一聲打開,一個少女身手矯捷地跳了下來,人動如風,腳步卻似在冰上溜一樣,半頓飯工夫就來到宋璆兒旁邊,左探右探地朝書櫃看了又看,然後露出一副失望極了的神情。
隻見這個少女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打扮樸素,無妝無艷,隻有一張討人喜愛的瓜子臉。
至於她身上所穿的傑克牌白衛生衣,一眼就可以看穿是贗品。
而最教人眼前一亮以至街燈黯然的,乃是少女苗條的身材,在國內標準來說是“天生尤物”,在歐美標準來說卻是“招蜂惹火”,一言概之,就是“一個跑步時會令男觀眾噴血的可人兒”,連宋璆兒也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暗生妒意。
那黑色載貨車裏的司機大叫:“羅娜!找到錢包了嗎?”
那個叫羅娜的女生隻露出失望的神情。就在此時,她的大眼睛眨了眨,眼前就多了一對手,那手上正擱著一個屬於她的錢包。
“這⋯⋯這是我的。”
“失而複得,不要再丟了。”
羅娜感激的說不出話的時候,繼嗣已踱步離開,不望別人謝恩,這就是真正的“酷”了。
宋璆兒心中暗讚繼嗣,而她的回複力真不簡單,在她領悟獨腳步行的竅門後,竟然可以健步如飛地追著繼嗣走。
在羅娜眼中,這一男一女宛如一對行俠仗義的神仙俠侶,於是情不自禁地問:“你倆叫什麼名字?”
她頓時覺得這樣問實在愚蠢。
可是宋璆兒早料到這一著,回過頭笑嘻嘻地說:“姑娘,其實我倆的名字都很難聽,你聽了請勿見笑──我叫,他叫,表麵上我們在闖蕩江湖,實際上我們是旅途遇險、街頭行乞的可憐人。”她這個人,說起普通話也伶牙俐齒。
羅娜怔了怔,又問:“那你們要去什麼地方?”
宋璆兒道:“普天之下,總有我們容身之所,不過我們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北京⋯⋯”說到這裏,她捂住肚子,麵色慘白,扯住繼嗣半跪半蹲。
羅娜為她擔心,問道:“你怎麼了?”
宋璆兒一字字道:“肚子⋯⋯肚子好痛。”
此刻她是真痛抑或是裝痛,連繼嗣也不曉得了。
羅娜過來看宋璆兒的情況,殷切問了幾句,想了一想,便回去和貨車司機位置上的人說了些話。
很快就聽見車內的男人聲如洪鍾,大叫道:“帶他們上來吧!”
其實宋璆兒一見載貨車的車牌,早就知曉他倆來自北京市。
因為中國車牌的車頭並非英文字母,而是以省份或直轄市的漢字古稱來命名。
譬如說,“京”是北京省,“粵”是廣東省,“滬”是上海市,如此類推。難得有這樣的順風車,宋璆兒自是非搭不可了。
北方冬日風寒,繼嗣和宋璆兒一上車,隨即找到期盼已久的溫暖。
羅娜笑道:“放心!李洪哥可是神農製藥研究所裏的藥劑師,有了他給的特效藥,你的肚子就不用受罪了。”
前座那個叫李洪的人道:“把你的手伸過來。”
他先把脈,然後握起宋璆兒的手掌,拇指在某幾個穴位上捏了一會,按到某個位置,宋璆兒突然唷嗬喊痛。
李洪雖然已非年輕人,卻是個大男孩,笑起來也挺親切的。
他拉開軟座墊,從夾層裏捧出一瓶藥,那些紅紅的藥丸就像龍吐珠一樣,圓圓的,滑不嘰溜地滾入了宋璆兒的喉頭。
不一會兒,她立時感到肚裏暖暖的舒暢無比。
宋璆兒不求醫則可,一求醫就將一切病痛說了出來:“我的肚子有救了,腳傷還是好不了。”
“你的腳有傷嗎?”
“腫了,你看。”
李洪叫她脫掉鞋子,接著給她一塊膏藥貼。
這車上真是什麼都有,這個叫李洪的人真的可以去行醫了。
他的雙手寬而肉厚,大小是普通人的一倍半。
而他在這種天氣竟然隻穿一件湖人隊的籃球背心,下身僅有一條及膝短褲,實在配得起受天下所有怕冷人一拜了。
可是,他長得太像古書裏的張飛肖像,女人會喜歡他的機會該很微小。
“你們是去北京吧?正好順路載你們走。我和羅娜都住在北京裏,隻是今天來石家莊這裏辦些事。”
善有善報,一切都發展得太順利了,簡直是不能相信,宋璆兒已大搖大擺地準備坐這趟順風車,隻有繼嗣暗自為將來憂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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