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四人商議半晌,決定兩人都殺,但私底下派人前去北平府,代替祝榮。
至於替代的人選,則是名叫周正的人。
周正是王忠的侄子。王忠是建文帝的貼身太監。
幾個大儒並不想用太監的人,但他們自己的人會經商的還真就不多,用王忠的侄子,起碼有個香火情。
而且周正這個人老實,背靠王忠,居然也沒幾個人知道,經營小小的一份家業。建文帝看中的就是這點。
旨意頒發,不用幾日便傳到杭州。
祝榮還不知大難臨頭,被此事弄得焦頭爛額的他,正在喝酒解悶,忽然有門子來報,“老爺,外麵有個孕婦求見。”
祝榮吃驚:“孕婦?見我作甚?不見不見,什麼人都往家裏帶?”
“老爺,她說老爺你大難臨頭。她是來救你性命的。”
“什麼大難臨頭!”祝榮臉色拉下來,沉默片刻道:“帶她進來,小心別讓夫人知道。”
不多時,小廝帶著個孕婦進來。那女人年紀不大,約二十來歲,容貌靚麗,氣質端莊,如果不說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女兒。
瞧她那肚子,起碼有七八個月的身孕,這樣的人不在家裏呆著,居然還在外麵跑?
同時他更加確定,這位肯定不是自己的情人,要是跟這麼美的女人睡過,他肯定不會忘記。
祝榮道:“不知道這位夫人來找我何事?”
姑娘笑笑,“我叫劉荷,是世子爺的人。”
“世子爺?”
“燕王世子。”
祝榮大驚,慌忙看向門口,劉荷笑道:“祝員外不用緊張,誰會注意一個孕婦行蹤呢?
你大禍臨頭了,建文已經下令,將你斬首。”
“你怎麼知道?”祝榮差點跳起。
劉荷道:“別管我怎麼知道。聖旨馬上就來,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就會到杭州。
要想活命,你隻有一個地方可去。”
“北平?”
“不錯,去北平吧。”劉荷笑靨如花,就好像勸人多吃點飯似的。
祝榮道:“我怎麼信你?”
劉荷道:“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別信,反正你也隻有這麼一條路。”
我以前是世子爺的婢女,後來,被管家玷汙身子,世子爺就把我送到這兒。
讓我生下孩子後再回去,我想幫世子爺做點事兒,你的事我聽說了,你的這些家業,能舍棄的也隻能舍棄。”
祝榮很舍不得。在杭州打拚數年,幾代人的家業,躲過元軍,躲過紅巾軍,又躲過張士誠,結果到這兒敗他手上,誰會不心疼呢?
劉荷靜靜品茶一言不發。
半晌後,祝榮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俺就信你這一回,隻不過前幾日船都被俺打發走,如今卻怎麼去北平府?”
“今晚三更時,自然有人接你。海上有船,你不用擔心。”
“家裏帶不了幾個人,該舍棄的就舍棄,走得慢些,你就走不掉了。”
劉荷說完就走了,祝榮膽戰心驚,卻不敢不信。
祝榮連夜帶著妻兒,收拾好行裝,沒敢跟老爹老娘說實話,隻說要出去避避風頭。
子時,果然有幾個人前來接應,祝榮帶著老老小小二十餘口,皆是核心親戚,跟著接應的人出城。
出城時祝榮還擔心城門吏,結果到了城門,他們居然大搖大擺出去,這才駭然不已。
燕王世子的人居然能把城門吏都買通了,真要想打,杭州還不是唾手可得?
出杭州城便去錢塘江,江邊有小船,一家人上船,往海裏而去。
至天明時入海,海上果然飄著艘船,這船是從廣州剛剛回來的,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巧。
祝榮上得船,望著遠處成線的杭州城,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老爹不耐煩道:“不過是些許家財,哭什麼。”
祝榮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爹,恐怕咱們回來不來了。”
大船扯上風帆,緩緩往北行去,杭州城就此成了回憶。
呂章他們幾個人出發的時間早,對杭州城裏發生的事兒一無所知,他們走陸路,直走兩個多月才抵達北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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