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榮這幾日在外麵整天跑,也不是瞎跑的,北平府的營商環境好,機會非常多,這點他可以斷定。
祝老爹見祝榮又一無所獲回來,晚上吃過飯,便與他同坐樹蔭下談心。
“家裏的幾個鋪子如今快弄好,找不到合適生意的話那就先租賃出去。
你跟你兄長去做幫工,我看世子爺的產業很多。
需要不少人手,你們兩個雖然算不上大才,但想來世子爺正缺少你們這樣的人。”
祝榮想想也沒別的辦法,嘴上卻說道:“到底不是咱們家的產業,孩兒還是想要把自家的產業作大。”
祝老爹道:“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先幫著世子爺做活,等自己熟悉再說。
你在杭州商圈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世子爺沒道理看不上你。”
祝榮覺得自己老子說得對,正想著明日借口謝恩去見見朱高熾,沒想到小廝前來稟告,說門外周姑娘求見。
兩人驚得慌忙起身,叫過來兄長,三人齊齊出門迎接。
周星月隻身前來,暮色四合,即將天黑。
周星月經過這半年多的磨煉,被朱高熾訓練出奇特的氣質,高貴典雅與簡潔幹練並存。
祝榮見慣人,卻也有點遭不住她這股氣質,總感覺被壓一頭,他卻不明白為什麼,最終隻能歸結為可能是燕王世子的侍女,所以才這麼奇怪。
但在後世,這種人有個統一稱號:霸道總裁。
周星月進院,落落大方,坐下後開口道:“祝員外來了好幾日,北平府裏可還適應?”
祝榮道:“托世子爺的福。一切都很順利。已經安定下來。隻是……杭州那邊……”
“祝員外是想問徐安吧。”周星月笑道:“你跑了,官府雞飛狗跳,四處抓捕,可是找不到人。
那小廝的家人貪圖銀兩,撤了訴狀,徐安無事。”
祝榮聽得勃然大怒,雙手狠狠握著拳,咬牙道:“便宜這廝了!”
“也不便宜。前幾日有人說徐安遊湖時,不慎失足落水,救上來時人已沒了。
祝員外,善惡終有報,老天是公正的。”
祝榮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這定是劉荷的人手安排下來的事兒,大仇得報,祝榮感激涕零,不知該如何感激,起身行禮。
“多謝世子,多謝姑娘!今後但凡有所驅使,盡管開口,祝某絕不托辭。”
周星月笑道:“此乃天理循環,與我可沒什麼關係。今日來,是想問祝員外願不願意屈尊降貴,到我那兒做工?”
祝榮愣住,看看自己的父親,這才道:“姑娘有所驅使吩咐就是。”
“不不不,這不是命令。
你來是充當我的副手,現在商業做得比較大,我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你的幫忙。
你主要管理的是陶瓷、玻璃、香皂以及商業街這些雜務。
月例五十兩,年底分紅,你有1%的分紅權,也就是說賺一百兩你能分一兩。”
周星月見他猶豫,又說道:“現在你不必答複,但最好三日內給我答複。”
祝榮疑惑,道:“敢問姑娘,這可是世子的意思?”
“不。包括這些產業,也都不是世子一人所有。
這裏燕王府占有40%,世子占20%,剩餘20%就是你我這樣的人。”
祝榮大為驚詫:“姑娘難道不是世子的侍女?”
周星月笑著搖頭:“不是,按照世子爺的說法,我是他的合作夥伴,雇用的職業經理人,幫他打理產業,類似掌櫃的。”
祝榮眼珠子都快凸出來,起初他見周星月時常跟在朱高熾身邊,還以為是朱高熾的侍女。
後來見她管著商業往來,便有些疑惑,至此疑惑解除,原來她連世子的侍女都不是。
周星月道:“三天之內我要答複。如果不答複,我會認為祝員外不願意做,我就得著手找另外的人了。今晚多有打擾,告辭。”
周星月離開,但她的話卻像扔下個大炸彈,震得父子三人驚恐不已。
祝榮自己覺得無比別扭,特麼的,他在商業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竟然還要委屈到一個女子手下幹活,這在古代難以想象。
但祝老爹卻害怕:“世子爺幫助咱們家不說,他到底是王府世子,在北平一手遮天,我們如何能鬥得過?你要不去,惡了世子爺,咱們在北平府還能怎麼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