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業很憋屈,這些事情自古以來就有,怎麼隻罵他呢?
上任知府拍拍屁股走了,留著他在這兒受罪。可是麵對世子的指責,他也說不出話來。
姚廣孝道:“世子爺息怒,事情已經發生,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麼辦吧。”
朱高熾沉默半晌,房間陷入奇怪安靜中,三人都很尷尬。
忽然他像是下了決心似的,道:“知府衙門裏的捕快,衙役拆出來。獨立成立個部門,就叫公安署,取公共安全之意。”
“這……”兩人詫異,姚廣孝道:“這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不過是幾個青皮流氓,怎地要新設立衙門?這衙門是常設還是暫時?”
“衙門常設。知府衙門裏不過幾十個人,而這些案件多如牛毛。
北平府還是首善之地,都搞成這個樣子,其他地方是什麼樣我更加不敢想象。
咱們北平,首先是商人聚集區,安全問題一定要重視。”
朱高熾敲著桌子,不緊不慢說了出來。
拆分衙門,明確職權,是朱高熾一直都想做的事兒,但他不能輕舉妄動。
一方麵沒有合適契機,另一方麵,也沒底氣新增部門,說到底還是窮。
但現在他認為時機成熟,“公安署負責境內的全部治安維護,比如剿匪之類,擁有一定的武力,但不能調動大規模軍隊。
當然,必要時刻可請求上級調派。
另外,公安署的主官級別比布政使略低,形同知府,從今往後,境內案件的偵破、調查、犯人的抓捕關押,全部由公安署負責。”
韓業大驚,道:“世子,那衙門做什麼?審案嗎?”
“衙門今後有更多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西市的發展規劃,城內工坊的問題,門頭溝村附近的工坊區也歸衙門負責管理。
把工坊區做大做強,成為大明規模最大的工坊區,就是一段時間內衙門的職責。”
韓業張張嘴,這事他根本不熟啊。
朱高熾道:“這事你們商議商議,無論如何,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最後稀裏糊塗。
西市逐漸發展,這個月來往北平的客商比上個月多出數百人,一年後這裏究竟有多少客商能算得出來嗎?
到時候這麼多人聚集,出現問題糾紛,誰來解決,靠知府衙門裏那幾個人嗎?”
朱高熾見兩人還是有些迷茫,他便將司法、審判、政務三種權利解釋給他們聽,並直言之所以要拆分知府衙門,就是因為目前組織機構已經無法滿足日後發展需求。
姚廣孝聽完後沉思半晌,道:“世子爺,這種事需得上報燕王。”
“是,回頭我會給父王寫封信。但現在的問題是,這種改革必須要你來主導。
北平府現在還沒那麼多盤根錯節的關係,否則日後改都沒辦法改。”
韓業哭喪著臉道,“世子爺,微臣乞求告老還鄉。”
朱高熾臉色頓時拉下,“韓知府,你這是對我的決定不滿意?”
“沒有不滿意。但世子爺所說的這些,微臣聽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配合世子爺,請世子爺準許。”
朱高熾怒道:“你是聽不懂嗎?你是不舍得知府衙門那點權力,你是在埋怨我分了知府衙門的權。
虧你還讀聖賢書的人,知府衙門巴掌大的地方,你眼睛隻能看到這一片嗎?
以後任何人想進入中樞,必須要有地方工作經曆,不懂經濟,沒做過地方知府,根本不可能。
北平府工業蓬勃發展,這些你都看在眼裏,等日後這裏成為大明最大的工業區,還是在你手下實現的!”
朱高熾怒氣稍減,又勸道:“雖然這些改革未必能成功,但也是種嚐試。
等待日後,可能會推廣整個大明,到時候你就是最有資格的元老,誰還能比你更懂?”
韓業真的有些心動,聽朱高熾這意思,是有意讓他進入中樞?可天下還沒拿下來呢。
但他也看得出,這同時也是朱高熾的警告,以朱高熾的性子,決不可能讓他從北平全身而退,除非他躺進棺材裏。
“是,微臣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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