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構改革朱高熾並不著急,這也不是著急的事兒。

與姚廣孝、韓業兩個人溝通後,事情便轉交至兩人手中。

剛剛休息沒幾日的朱高熾,馬不停蹄又開始處理這起影響極為惡劣的事情。

次日早上他去軍營中,他偷偷觀察後發現,這裏將士們的訓練正變得懶惰。

他在時能夠嚴格要求,但他離開後,這群人就沒人管,練得很放鬆。

這是人性的問題,他也沒辦法。他大搖大擺現身,所有人訓練立刻變得異常刻苦。

朱高熾巡視後,思索這樣不行,於是便把孟善、張玉兩個人叫進辦公室。

“來了,坐。有些事我得跟你們交代交代。”

孟善、張玉兩人側耳傾聽。

朱高熾捧著骨瓷杯,道:“我這幾天在忙,你們也都看到。

前兩天在西城門那兒出的事你們也都知道,我也不瞞你們,一個青皮頭子跑了,城中緊張排查,就是在抓他。”

兩人還是不明白要點。

朱高熾說:“你們兩個都是優秀將領,我很看好你們。

北平保衛戰時你們的表現我都知道,所以我願意給你們機會培養你們,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們自己的。

有機會你們會去前線,但現在你們的能力顯然不足。

但我的時間沒那麼多,不可能總盯著你們。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

去前線時你們可以帶著幾個學員過去,幫助你們穩定人心。

但今天我看了你們的訓練,十分失望。我剛剛走不到三日,你們的訓練強度就下來。

在校場上流些汗,並沒那麼苦吧?總比你們在戰場上流血的好。

話我隻說一遍,訓練的大綱跟要求下發給你們,你們要是不好好訓練,我會換人。

我這兒不要講什麼情麵,沒有情麵可講,朱允炆不會跟我講,我也不會跟你們講。還有疑問嗎?”

兩人都有些羞愧,他們倒不是要反對朱高熾,而是不知訓練的意義。

孟善把這個疑問說出來。

朱高熾道:“這些訓練確實很苦,但這個世界上有不苦就能辦成的事兒嗎?

至於你們問意義是什麼,我隻能告訴你們,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如果一支軍隊有自己的想法,那是非常可怕的事兒。

這些訓練就為了磨掉所有人身上的棱角,讓他們變成一樣的人。

擁有一樣的思想,一樣的動作,聽到命令無論這個命令多麼不合理,他們都會無條件服從。”

孟善張張嘴,他覺得這樣的軍隊不可能訓練出來。

人類是個活物,又不是個東西,怎麼可能跟東西似的毫無感情呢?

朱高熾又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們磨嘰,能幹就幹,不能幹就走,今天我來隻是告訴你們一聲。

好了,我時間有限,先走了。有事你們可以先找周星月。”

朱高熾說完就離開,他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孵化小雞的地方。

胡廣來了後,小雞工廠就轉移地方,在王府裏搞這些做個實驗即可,但要大規模孵化,就得另外尋地方。

胡廣受傷後,他推薦了侄子,如今小侄子在這兒幹了幾天,朱高熾還沒見過他。

工坊設置在北城。

這玩意汙染並不大,所以可以放城內。

北城附近也形成許多業務,大多數都是服務業。

朱高熾的瓷器作坊雖然設置在門頭溝,但瓷器的包裝、再加工則放在北城。

馬車剛進北城區域沒多久,便走不動。

朱高熾掀開簾子,親衛稟告說:“前方人太多,到處都是外地商賈,爺,咱們要不要繞道?”

朱高熾道:“距離工坊不遠,咱們走過去。”

親衛道:“爺,可這不怎麼安全。”

“我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都不安全,在哪兒才能安全,下車開道。不用擺開儀仗。”

路上人很多,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商人,他們風塵仆仆,背著包裹,額頭汗珠閃閃發光,神情或者焦灼或者欣喜。

還有些人大約是比較富有的,他們坐在馬車上掀開窗簾往外看。

其他人往往隻能看到一張臉,他們臉上很高興。還有來往運貨的馬車也在一起擠。

馬車上裝很多瓷器或者玻璃。行人紛紛避讓,生怕貨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