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道:“是捕頭?”

“對。”

朱高熾閉眼思索片刻,道:“帶我過去。”

劉捕頭關在知府衙門的監牢中,韓業接到消息同樣趕來,剛好與朱高熾在知府衙門裏彙合。

知府衙門現在已經不怎麼使用,全部搬去新樓辦公。

韓業氣喘籲籲,在牢門口見到朱高熾拱手行禮:“世子爺。”

“當初抓捕青皮流氓時,那些漏網之魚都抓了嗎?”

韓業道:“沒有。當時隻抓首惡,一些小嘍囉都是良家子,並未抓捕。”

朱高熾沒說話,直接走進監牢。

監牢裏非常暗,油燈如豆,走到監牢最裏麵,劉捕頭立刻從鋪位上爬起,隔著柵欄跪地。

“見過世子爺。小人真的冤枉,那日家母身體不適,早上出來時小人就擔心。”

朱高熾道:“你做小吏多少年了?”

“回世子,約十五年。”

“你父親也是小吏嗎?”

“家父乃是戶房吏目。”

朱高熾嗬嗬冷笑,“劉正啊劉正,你做小吏這麼多年,難道還對幕後之人抱有幻想嗎?

狡兔死,走狗烹這種事情你看過很多吧,說不定你也幹過,你覺得憑什麼你能逃脫這種規律?

就算你真的不說,我把你廢了,他們還會看中你嗎?

他們看重的根本就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這個位置,送條狗上去,他們就會對狗卑躬屈膝。”

劉捕頭哭道:“世子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小人雖然認識李治,但跟他交往並不深。”

朱高熾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轉身離開,走出大牢,朱高熾對韓業道:“看看能不能拿出證據來,拿不出來就把他關在這兒,消息不得走漏。”

“是。”

劉捕頭被抓的消息肯定無法隱瞞,府衙中人都知道,很快就傳到宋班頭的耳朵裏。

整整一日他都顯得杯弓蛇影,生怕劉捕頭供他出來。

有人對他的不安很不解,詢問時宋班頭便勉強笑道:“唉,劉捕頭也是我們弟兄,咱們餐風宿露,不就是為混口飯吃嗎?

劉捕頭出這種事,你們怎麼能毫不關心?”

於是便沒人問他,這些衙門裏的小吏深感唇亡齒寒,都等著後續結果。

下午,宋班頭接到消息,說朱高熾去看過劉捕頭,但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宋班頭嚇得直哆嗦,臉色慘白,精神恍惚,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下值後他恍惚回家,瞧見小妾麵含春色,心裏也沒多想。

晚飯後上了床,卻察覺到小妾身體異樣,勃然大怒,聯想到下午時發現的種種跡象,他不由冒出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草草了事後,宋班頭借口去外麵坐會兒,把丫鬟叫去房間,嚴加拷問,丫鬟不得已說出小妾與李治私通的事實。

宋班頭又驚又怒,但這個時候他腦子裏反倒清醒,暗中盤算。

這賤人幾天時間就跟李治勾搭上,留不得。

但李治絕不能死在這兒,他得死在劉捕頭家裏。

劉捕頭的妻子賢良淑德,頗有姿色,盤算後,宋班頭道:“你且回去,萬不可泄露風聲,你要是泄露出去,小心腦袋。”

丫鬟趕忙退走。

宋班頭佯裝沒事,回屋裏與小妾溫存一番躺下睡了。

次日早晨,宋班頭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在屋子裏,不由鬆口氣。

吃過早飯便去當值,中途借口上廁所,偷偷溜到大街,叫來個小乞丐,叫他點幾個劉捕頭喜歡吃的小菜。

掌櫃的問道:“客官要在這兒吃嗎?”

小乞丐搖頭:“不了,帶回去。”

宋班頭等片刻,便見到小乞丐送過來飯盒,他道:“這事誰也不要告訴,明白嗎?這銀錢是你的。”

他送過來的碎銀足足有一兩,小乞丐興奮點頭。

宋班頭帶著飯盒去了劉捕頭家。

劉捕頭的家裏隻能算是中等之家,宋班頭敲敲門。

不久便從裏麵出來個婦人,年方二十六,正是劉捕頭的妻子,宋班頭道:“弟妹。”

婦人剛哭過,眼睛紅腫,連忙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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