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沉默許久,方才道:“你這話說得我心裏舒坦,這幾日為父可是要被他們罵慘了,方孝儒這狗賊,指著我的鼻子罵!”
朱高熾莞爾一笑,“他不過是個酸儒罷了,父王可不要殺他。”
“我還殺不了他?”
朱高熾笑道:“他敢指著父王的鼻子罵,說明不在乎生死,他都不在乎了,您殺了他有什麼用?
這就好比你搶了旁邊小孩子的糖,問我心痛不心痛,我怎麼心痛?又不是我的糖。”
朱棣一想還真是這樣,這臭酸儒跟個石頭蛋兒似的,心裏極度討厭他,可是照世子這麼說,還真不能殺他。
“對他的懲罰,最為嚴重的莫過於看著父王把大明建設好。
大明越好,說明父王做得越是正確,那麼他就肯定是錯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懲罰更嚴重。”
朱棣哈哈大笑,“正合我意,確實不能殺他。”
“非但不殺他,還要把他丟進文字館,叫他研究甲骨文。”
“妙妙妙!”朱棣哈哈大笑,“殺人是最愚笨的法子,你這個法子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朱高熾鬆口氣,這件事就算是完了。
姚廣孝得以留守北平府,朱棣也不用大開殺戒,他倒不是對那些窮酸文人有什麼同情,單純隻是不想搞那麼多殺戮。
這群人沒什麼大本事,頂多也就是做個攪屎棍罷了,擔心他們做什麼?
金陵的這個春天注定不平靜,原本朱棣還在猶豫,因為當初靖難打的是清君側的旗號,現在君找不到,他就尷尬了,直接登基嗎?
那多難受啊,名不正言不順的。
聽了朱高熾一番話後,他又改變了想法。
名不正言不順又怎麼了?陳友諒當初多麼厲害,可他沒辦法寫史書啊,史書是由我爹寫的。
張士誠他們也算是人中豪傑,是非曲直還有誰在乎呢?
於是朱棣便興衝衝準備登基大典,但準備登基大典前,朱棣下了個非常奇怪的命令。
即建立文字館,專門研究文字,由朱高熾提領。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這什麼操作?
更離譜的是,進入文字館的有很多都是建文朝的餘孽,像什麼黃子澄、方孝儒之流全都被打發到文字館。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就是安置前朝餘孽的地方呀。
不過大家心底還是慶幸,新皇帝不是個嗜殺之人,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但朱高熾提領是怎麼回事?
叫太子帶著前朝舊臣,這不是要搞事情嗎?
朱高熾的動作很快,沒過幾日突然發布一道告示,渴求全國最有名的金石大師,共商大計。
這其實相當於征詔令,但朱棣畢竟還未登基,搞出來這些東西所為何事?
皇帝還沒發布任何詔書,太子倒是先搞份太子令出來,這真是太奇怪了。
朱高熾似乎毫無所覺,文字館建在紫禁城外,原本是建文的避暑山莊,環境清幽,景色可人。
這一日,朱高熾把所有人都帶過去。
看著不情不願、乃至有很大抵觸情緒的眾人,朱高熾笑了。
這裏都是名人,齊泰、黃子澄、方孝儒等人皆在前列。
朱高熾嘿嘿笑兩聲,道:“諸位,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不過在這種情形下見麵,我之前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竊國大盜,你爹朱棣是,你也是!”方孝儒破口大罵。
這就像打開了開關,剩餘那些人也都罵起來。
這些人都是親近建文帝的人,而且都剛直的狠,身段柔軟的早就為朱棣準備登基賀表了。
朱高熾不生氣,靜靜等著他們罵到自己缺氧,他們說的話對他實在毫無殺傷力,他聽得百無聊賴,挖挖耳朵,邊走邊仰頭看天。
終於,罵聲停止。
朱高熾笑道:“罵完了?罵完了咱們就說正事。
叫大家過來並不是為了懲罰,你們都是學問大家,如今有件關乎我漢人的大事,需要你們,那就是文字。”
“先說結論,文字並不是倉頡創造的,而是有明確演進路線的,先是有最古老的文字,接著慢慢演變成如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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