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彥向祝榮倒酒,嘴裏說道:“祝老哥,看看,這個女子是我從小養大的女兒,我真是當親女兒養起來的,說起來她也是可憐得很。”

祝榮喝酒的時候斜睨那女子,見她今年二八年華,按照年紀計算,徐俊彥恐怕十幾歲就領養了,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誰家孩子十幾歲就開始領養玩?

祝榮也不揭穿他,徐俊彥又向他介紹這個女子的悲慘身世,什麼家人全亡,身世悲慘。

祝榮附和道:“是啊,真慘啊,那你以後可要對她好些,可千萬照顧好。”

徐俊彥噎得說不出話,停了半晌才道:“聽說員外您從北邊來,身邊沒個服侍的人。

“這可不成,起碼要有個端茶遞水的,這樣吧,香蘭,你過來,給員外倒杯酒。”

那叫香蘭的女子款步而來,向祝榮盈盈一拜,道:“小女子見過員外。”

祝榮道:“不必客氣,請起,徐員外,這個不必了,我來這兒是奉了世子爺的令。”

他伸手往上指指,表情很神秘,“所以收女人並不方便。”

徐俊彥道:“這叫什麼話?我隻是讓女兒去服侍你幾日,算不得贈送。”

“我為女兒尋個好人家難道也有錯,世子也怕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由分說徐俊彥便安排香蘭坐在祝榮身旁,添酒夾菜,祝榮推辭不過,隻得應了。

這時才開始正式的話題,徐俊彥道:“我聽說員外你這次來是為了賣東西跟技術?”

祝榮臉色陡變,道:“聽誰說的,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的事,都是瞎說的。”

徐俊彥嘿嘿笑道:“員外不必隱瞞,此事早就在杭州城裏傳開,隻是不知真假,特來詢問員外。”

祝榮連連搖頭:“都是假的,謠傳,謠傳。”

“徐員外你且坐著,我還有些事,改日再來叨擾。”

徐俊彥連忙拉住他:“怎麼就走了呢?酒才喝一半,這算怎麼回事,祝員外且坐且坐。”

祝榮勉強不過,隻得坐下,徐俊彥一再逼問,甚至拿香蘭威脅他。

祝榮被逼迫不過,隻得吐露道:“此事萬萬不可傳開,否則可是要殺頭的,你知道嗎!殺頭!”

此言半真半假,徐俊彥連忙又問:“世子爺為何要這麼做?”

“世子爺要辦大事,缺錢,所以想拉著幾個人做點生意,明白了吧?”

“那點貨也都是北平府之前生產的存貨,哪裏有那麼多,我特意回來找幾個過去要好的人,出給他們。”

徐俊彥恍然:“原來是這樣,看起來是我想岔了。”

“確實是你想岔了”祝榮醉眼朦朧,“此事不可再說,不可再說。”

徐俊彥嗬嗬笑道:“是是是,香蘭再去跳個舞助興。”

兩人喝到日落西山方才停了,祝榮已經差不多醉了,搖搖晃晃徐府,坐上馬車離開。

抵達客棧後,他立刻下車,哪裏還有之前的醉態,叫來兩個人,吩咐道:“把這位姑娘送到世子爺那兒去。”

又叫來護衛,道:“這裏已經沒事,咱們去下個地方,兩湖。”

餘人也不敢問。

這就是祝榮的高明之處,真要透露消息,恐怕很多人都不相信。

他這麼一現身,再來點謠言,大家都相信了,可以說這就是輿論戰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