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早就準備好,隻在小範圍內發放過,並沒有大規模普及,主要是當時朱高熾還有其他事情忙碌,這件事就耽誤下來,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這個時候立大功。
新書是由諸大儒負責解釋,其中並沒有孔家人。
而主要負責人,則是解縉。
朱棣召來解縉,向他說明這個決定,“所有書籍全都準備好,定名為《官定論語》、《官定易經》名字就這麼安排,你準備下。”
解縉道:“這該書副總裁有許多前朝餘孽,陛下是否要寫上他們的名字?”
朱棣愣了下,忽然哈哈大笑:“寫上,全都寫上,太子殿下寫了篇序,你也帶上,另外,朕再寫篇序,這樣的榮譽,恐怕古往今來也沒人有過。”
解縉大喜。
朱高熾的序確實是他的風格,那就是平鋪直敘,什麼賦比興技巧是完全沒有的,就是大白話一篇,諸臣看了朱高熾的序,皆是啼笑皆非。
胡儼道:“這太子殿下麵向讀書人的讀本,寫這麼大白話的序,豈不是讓人笑話。”
解縉搖搖頭:“其實殿下已經將修書緣由說得很清楚,我倒是覺得太子說得很有道理,繁華綺麗是種風格,平白樸實又是另一種風格。”
“這……”胡儼想找個同黨,大家夥卻都沒有要爭論的意思,主要精力是集中在即將出版的圖書中。
新版本中,不能說是博采眾長,而是一家之言,不過朱高熾跟朱棣畢竟跟朱元璋還是不大一樣,他們兩個人都是讀書人,對書籍的理解跟朱元璋並不相同。
朱元璋刪除掉《孟子》中所有對皇家不利內容,連民貴君輕這種話都刪掉,其實有些矯枉過正。
朱棣把這些內容恢複了。
另外主要是把有爭議的內容固定下來,比如,思無邪三個字,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經過討論,固定意思。
又比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改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這就成了教化的意思。
諸如此類。
解縉轉頭道:“幾位作注,理當更加努力,四書五經今後將以官本為準,今後科舉考試皆以此為準,注釋內容得抓緊時間。”
幾人連忙稱是。
新書開始印刷。
甚至連報紙都暫停一期,專門用來印刷新的書籍。
另外一個方麵,由周星月領導著手創建書局,不過幸好當初的字模刻得足夠多,暫時能夠湊出一套用來刻印。
兩邊不耽誤,當第一批次一萬本圖書印刷出來,周星月已經組建好書局,可以繼續用來刻印。
新的書局,脫離司禮監,成為目前全世界最為先進的書籍刻印機構,這比穀騰堡早了大約三四十年。
新書刻印完畢,送到朝堂上。
朱棣提前一天就已知道,但是當他看著一摞摞的書堆在地上,還是忍不住震撼,這才短短幾日功夫,就印出一萬套。
要是假以時日,每個人都能看得起書,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群臣每人拿了一本看,看完忍不住拍案叫絕。
新書采用全新的排布方式。
注、解的內容放在書頁最下方,字號略小,標點清晰,解讀的也中正大氣,不像是有些學術流派,解讀經典完全往邪路子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