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塞萬解釋,兩人才明白大明這裏的宗教跟他們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今天給祖宗磕頭,明天去寺廟裏上香,後天聽道士講經。
駁雜而且又轉換自如,這讓習慣了一神教的他們兩人十分不解,在歐洲別說改換門庭,你就算今天信天主,明天信東正都會出大事,這裏的人好像根本沒這個概念。
“不但如此,他們甚至還有很多人信奉巫術,民間有很多巫婆之類的人。”貝爾蒂尼說。
塞萬與托馬斯迷迷糊糊跟著上了香,心裏很忐忑,出門後連連追問托馬斯,他們這算不算是道教信徒?
從玄真觀出去,托馬斯又帶著他們去靈應寺,在這兒塞萬與伯尼總算是相信了托馬斯的話,因為他們見到了一群剛剛從玄真觀出來的阿婆,又在這兒給佛祖上香。
他們與這群阿婆交流,得到的消息與托馬斯的說法不謀而合:誰知道哪個神靈驗呢?
一天時間,他們逛了很多寺廟,倒是真的讓他們說著,大明的寺廟對所有人開放。
塞萬靜下心,找到朱高熾,希望能在這兒安靜學習。
朱高熾一方麵驚訝他的好學,另外一方麵又覺得高興,這個家夥主動留下自然是極好的,交談之下發覺他對文學藝術都有很深涉獵,於是便打發他到文字館,進行深入學習。
同時他也教授拉丁文,並且把聖經翻譯成中文,又翻譯幾本在意大利比較流行的書籍。
數年後這個家夥竟然成了個大學者,教人不能不感到驚訝。
賽尼斯與伯尼卻不能留下,他們都帶有任務。
伯尼是個畫家,他來此就是為了學習繪畫技巧,書畫這個南京城裏不要太多,起初他對中國的繪畫完全不屑一顧,但接觸得多了後才發現,大明的書畫遠比西方繪畫更加牛逼。
首先,大明的繪畫沒有題材限製,你想畫什麼都行,哪像是西方繪畫,隻能畫宗教的內容,其他內容根本不行。
其次,大明繪畫完全走上了表意的道路,而他學的繪畫還停留在表形上,大明繪畫表形上也有極大造詣,不過相比表意,那可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尤其是潑墨山水,伯尼喜愛萬分,這種輕輕幾筆就勾勒出山水形勝的技巧,在他看來比他之前學到的要厲害得多。
但這家夥最喜歡的還是畫竹。
這就很奇特,他沒想到畫某種物品居然能形成單獨的流派,有人擅長畫竹,有人擅長畫梅,這就有點離譜了,西方繪畫還沒走到這麼深的地步,當然不可能分這麼細。
最後大明繪畫表現能力非常強力!
很多表達手法,西方繪畫根本沒有。
他瘋狂地搜集繪畫,尤其是梅蘭竹菊與水墨畫,臨走前已搞了足足三箱,賽尼斯委婉勸他,別搞這麼多,帶回去也不可能賣得出去。
但他不聽,在他看來這樣的畫隻要帶回去一定是藝術瑰寶。表示自己寧肯不賺錢也要帶回去。
此事還通報了朱高熾,朱高熾倒是沒說什麼,他把伯尼召進宮,給他看了楊思君的繪畫,楊思君這幾年有大成,中西結合後繪畫水平自成一家,與旁人皆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