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商船後,身處近百丈長、二十丈寬甲板上時,陳初瑤才從另一個角度體會到了商船的寬闊。
抬眼看去,甲板上盡是來來往往的搬東西的苦力與夥計,還有些商賈打扮的人群三三兩兩地站著,互相聊著天。
在甲板的中央,立著一座七層高的木製樓閣。
裝潢並沒有太多出色的地方,但卻看得出整體結構十分牢固穩當。
劉鏢頭在甲板上看著來往的人群,作為鏢頭,船上有什麼人,有什麼陌生麵孔,都是需要他注意的地方。
因此,他一下子便看到了登船的蘇憾。
“哈哈,蘇仙師!別來無恙啊!”劉鏢頭三步並作兩步走來,聲音洪亮,向蘇憾見禮。
頓時,甲板上三三兩兩站著的商賈們都扭頭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仙師?”
“這老劉可以啊,竟然能請動仙師同行。”
“嘿,你們聽說沒有?船上還有其他仙師在呢。”
“據說其中有兩人來頭很大啊,你們可知他們來自哪裏?”
“……”
劉鏢頭狐假虎威的做派,蘇憾不置可否。
行走江湖,展現實力可以一定程度上減少麻煩。
“劉鏢頭,別來無恙。”蘇憾淡淡地回禮。
劉鏢頭對他的態度不甚在意,笑嗬嗬對旁邊的陳初瑤道:“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
陳初瑤禮貌地施了一禮,說道:“奴家陳初瑤。”
劉鏢頭笑著說道:“陳姑娘容顏傾城,戴著笠帽不示於人,實在可惜。”
兩日前的港口風波,他對陳初瑤隻是驚鴻一瞥,便驚為天人。
但他可不敢對蘇憾身旁的女子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單純地誇獎。
笠帽下,陳初瑤臉色微紅,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場麵安靜下來。
劉鏢頭的目光自然是無法穿透笠帽的遮掩紗布,看不見她是因為害羞才沒有說話,隻當她是不願理會自己。
他內心暗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這麼惜字如金。”
“咳……我帶二位前往客房吧。”
劉鏢頭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趕緊領著二人去船樓。
船樓共有七層,頂層是作為瞭望層,餘下六層皆為客房,且越往上,客房的等級越高。
蘇憾與陳初瑤的客房位於第六層,看得出為了交好前者,曹掌櫃也是下了血本。
那劉鏢頭的客房,也不過第二層而已。
來到第六層蘇憾的房間後,劉鏢頭羨慕地瞧了幾眼上好的客房,便告退了,他還需要與手下的鏢師分配看護的活計。
至於蘇憾,他可不敢對其指手畫腳。
有什麼搞不定的情況,再來請蘇憾出馬就好了。
劉鏢頭離開後,蘇憾二人進入房間。
房間內的裝潢頗為雅致,桌椅板凳樣樣不缺,甚至還放了一套茶具。麵積也頗大,竟然還有側廳。
不過,他對房間的裝潢一點興趣都沒有,徑直找了舒適的地方,盤坐修煉。
陳初瑤則是探索片刻後便失去了興趣,興許是受了他的影響,她對外界的需求也變得不是很高。
有時,她還會懷念在野外,與公子餐風露宿的日子。
二人便在房內歇息下來。
不多時,船身忽然一輕,陳初瑤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懵了。
蘇憾停下修行,睜開眼睛。
“走吧,商船起飛了,去看看吧。”
他知道她對此事一直都非常期待。
“嗷!”陳初瑤興奮地點頭,喊了一聲。
手忙腳亂地戴上笠帽後,她第一個衝出了房間,蘇憾則微笑著跟在後麵。
此時的陳初瑤,跟以前的師弟師妹首次乘坐商船時,真是一模一樣。
還記得當時師弟師妹站在欄杆旁,胡亂大叫,吃了一嘴的風。
兩個小家夥覺得有趣,於是一直張著嘴巴,讓勁風灌進嘴巴裏,時不時地摸摸肚皮,嚎著“這西北風可真好喝,再來兩斤”。
蘇憾與陳初瑤很快便來到甲板上,此時,商船已上升了一點距離,但還能看到地麵上的人。
陳初瑤緊緊抓著欄杆,一邊朝地麵上的人揮手,一邊“哇哇”地喊出聲。
“公子!公子!咱們上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