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整間屋子的溫度直線上升,眼前紅光閃耀,恍惚間牆上“突突”的冒著火苗。劉所長四肢抽搐、咬牙切齒,縱身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
範胖子嚇得連退兩步,手指劉所長抖聲道:“你......你要幹啥!?”
我心說這死胖子實在是反應遲鈍。剛才劉所長不是說了嘛,最近派出所不幹淨!這就是鬧鬼了!劉所長鬼附身!
隻見劉所長掄雙臂左右開弓抽了自己四五個嘴巴,猛的一聲怒吼,右臂憑空起火,火苗竄出老高。我單手結印,口念北鬥護身決,大喝一聲道:“哪來的遊魂野鬼!?敢來此處攪鬧!?”
還不等我話音落地,劉所長探右臂火光衝天直奔我抓來。範胖子此刻也反應過來了,忙從包裏掏出靈符一道。哪成想這劉所長身似鬼魅,打向我的一拳半路變了路線,“嘭”的一聲抓住了範胖子的手腕子。範胖子“哎呀”一聲慘叫,靈符被劉所長手上大火點燃,瞬間化紙灰飄散。
慌忙中我也回手往包裏掏。就在此刻,耳聽空中“咚咚咚”幾聲鼓響,從劉所長身子一頓,從身上躥出一道火光穿牆而出,屋內煙消雲散全滅,劉所長“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追!”我喊了一聲,快步跑下樓去,範胖子緊隨其後。
從上午李潤曄來我們公司,然後就是周副區長帶人“捉奸”、太子妹怒抽區長,再到學校發生事故,我們去醫院,乃至於後來降頭師偷襲,我們求王老板撈人,這些事整整鬧了一天。現在已經是半夜了,我和範胖子跑出派出所往四下張望,隻見馬路上稀稀零零有些行人,卻哪有半個鬼影?
“這派出所是真鬧鬼啊!”範胖子咽了口吐沫道:“咱咋辦?”
我低頭尋思眼前這些事。範胖子卻從包裏掏出一柄桃木劍,咂咂嘴說道:“要不咱倆把這個給劉所長,叫他掛辦公室裏,咱哥們接了太子妹走,就算完活兒。”
我斜楞了他一眼,撇嘴道:“就剛才那厲鬼,你估摸著這玩意能管用嗎?”範胖子搖搖頭。我又道:“那你再想想,咱回去把這把劍給劉所長,他能放太子妹嗎?”範胖子又搖搖頭。
“這不就結了!?”我雙手一攤道:“就劉所長那種人,咱不把活兒徹底幹完,他哪能善罷甘休?沒辦法,咱就是這勞碌命,追到底吧!”
我從包裏取出羅經,範胖子拿一道靈符置於羅經之上,我單手結印壓住靈符,口中祝道:“日是吾父,月是吾母,五星是吾兄。吾行神符,攝收鬼神。急急如律令......”
隻見天池之內頂針“滴溜溜”亂轉,待等頂針停下之時直指南方。看樣子這道火光是朝南方去了,追吧!我和範胖子一路小跑,我邊跑邊盯著天池,見頂針紋絲不動始終朝南。跑來跑去也跑出了幾百米,我說這麼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誰知道這野鬼去哪兒了?這得跑到啥時候?打車追吧。範胖子上氣不接下氣,說你早說啊,咱早該打車追。
打了台出租車,車輪飛轉順著頂針所指的方向一路向南開了下去。我盯著天池小聲和範胖子說,要說這鬼還真忙,幹啥啊就跑出這麼遠?範胖子咧了咧嘴,出租車竟然從城北一路開到城南,眼前居然看見了早前薛辛明開發的那片還沒完工的GPD小區工地。
眼見著天池之內頂針左右搖擺。得,就這兒了。我心說怎麼又和這工地有關係?上次在中心醫院已經收了那燒死的警察了啊,攪鬧派出所的鬼又是誰?我和範胖子下了車,放眼望去還沒完工的深灰色高樓一棟棟聳立於夜色之中,眼前一個八卦形狀巨大的噴泉,一柄太阿寶劍狀的寶塔莊嚴肅穆。想來這都是按照海叔的圖紙修建的。
偌大個工地竟然沒有一點兒燈光,土道上到處堆得是碎磚爛瓦。三更半夜,我和範胖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工地之中也難免有些心驚。隨著頂針所指之處,我倆繞過幾棟高樓,眼前看見一片平地。平地上竟然有一點亮光,光亮中影影綽綽三條人影。
頂針再次飛快旋轉,看樣子鬼魂就在左近。我回手掏出兩張靈符以備不測,卻不知前麵這三個人是幹什麼的?遠遠看去兩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他們居然還帶來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