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本來對牛鼻子沒什麼意見,甚至還有點感激他教自己劍法,可自從他給了煩了一棍子,對他的態度就徹底變了。
論單打獨鬥,月兒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論各種手段也還略遜一籌,可加上阿墨就不一樣了,阿墨屬於那種貌似忠厚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又對月兒言聽計從,還有胡子朱勇等人有意無意的配合,牛鼻子又不能對本門的唯一傳人下狠手,結果便隻能認栽。
一行人沿著溪流一直向北,地勢漸高,又走了整整五天終於看到了那條傳說中的大河,從西邊山穀奔湧流出,又急轉向北,河麵隨之變寬,更奇特的是河麵隻有兩側結冰,中間水流平緩,水汽蒸騰,使整座山穀猶如仙境。
煩了看的如癡如醉,眾人則目瞪口呆,良久朱勇才喃喃道:”竟然沒凍上”。
一句話噎的煩了差點摔倒,“走了走了,找個地方露營”。
找個背風的河邊平地卸下行囊,架起篝火,山穀中景色優美,但水汽繚繞,衣服很快就被打濕,很是濕冷。
“河水是溫的!”,阿墨驚叫道。
煩了在眺望一下北方遠處,又皺眉看著馬群。
旭子道:“後邊路好走了”,沿著河岸的冰層走確實比碎石山路要好走的多。
煩了微微搖頭道:“我怕等走出山穀,戰馬剩不下一半,而且還要羸弱不堪”。
戰馬性喜寒,喜水草,其身體結構很有特點,小腿上幾乎沒有肌肉,隻有一層皮包著骨頭,這種結構利於奔跑,卻也使它們容易受傷,偏偏馬還好動,隻要傷到小腿骨就不可能再養好,隻能宰殺掉。
進入山中八天,隨著海拔漸漸升高,山穀裏能供戰馬吃的東西越來越少,隻能啃一點樹皮枯草,使得掉膘很快,而且山路崎嶇,戰馬多有傷損。
“我想在這裏休整兩天再趕路”。
“在這裏?”,旭子皺眉道:“咱們糧食本來就不多,再耽誤兩天,怕是……”。
“有山羊!一大群!”,遠處有人喊道。
眾兵卒都是年輕人,這幾天馬肉吃的正痛苦,聽到有山羊群再顧不上收拾營地,紛紛抓起弓箭衝了過去,大呼小叫的山穀中喊聲一片。
煩了笑道:“這條河就叫山羊水,古道荒廢這麼多年,人跡罕至,山羊少不了,夠咱們吃的”。(特克斯河,蒙語,野山羊眾多的河)
說完又雙手合攏成喇叭狀喊道:“都看看附近,有沒有地上冒熱氣的,或者有熱泉水的”。
時間不長,有人在山坡上大叫道:“這裏有泉水!這一片都是熱的!還有草!青草!”。
有人立刻把戰馬趕了過去,它們太缺一口青草了。
阿墨滿臉崇敬的看著他,“阿塔,你怎麼知道這裏有熱泉青草?”。
煩了指著河水道:“地熱,河水不結冰就是因為地熱,有地熱就必有溫泉,地麵溫度高就可能會有青草,所以才會引來野山羊聚集”。
“地熱?溫度?”,阿墨滿臉疑惑。
煩了撓撓頭不知該怎麼解釋,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快去告訴他們,熱泉的水有毒,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