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甜水井(1 / 2)

他們在河溝裏住了五天,每天派兩個人去北邊盯著那個小部落,其餘人都在河溝裏睡覺,這是救命的五天,極大緩解了眾人的疲憊,直到溝裏的枯草被啃光。

安西兵再次扮演馬匪的角色,搶走那個部落所有的駱駝和糧食,還順便帶回了他們的族長。

十月十九,隊伍出發,這次駱駝背上是羊皮水囊,煩了給所有人下了死命令,在到達水源地之前,每人每天隻準喝一小囊水,戰馬三小囊。

重新把月兒背上,一路向東,第二天正式進入大戈壁,相對於山北,這裏的地表有零星雜草,但也有個最大的問題,從這裏直到居延海,沒有一條河流,唯一的水源是兩個甜水井,至於那裏還有沒有水,取決於運氣。

就不用再分前後隊了,因為這裏沒有敵人,當然了,這裏連人都沒有。

一望無際的大戈壁,走上整整一天,四周景物沒人任何變化,狂風夾著沙礫撲頭蓋臉的砸過來,也有時候會突然一絲風都沒有,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刮風,也沒人知道風會什麼時候停。

晚上找個稍微背風的地方露營,能聽到的隻有風聲,連狼叫都沒有,那個老頭兒說這裏有野駱駝野驢,能不能遇到也要看運氣。

這裏沒有樹,連最常見的胡楊都沒有,也使得夜晚更加難熬,煩了解開自己衣服把月兒抱在懷裏,雙手夾在腋下,她卻還在冷的發抖。

“這鬼地方還不如山北,得有零下幾十度,還沒柴可燒”。

月兒蜷縮在他懷裏低聲問道:“哥,什麼是度?”。

“呃……就是冷熱的度數……”。

“明天我騎馬吧,我能坐穩”。

煩了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你剛好了一點,後邊的路還長呢”。

月兒從懷裏拿出水囊,送到煩了嘴邊,“哥,你喝”。

煩了接過晃了下,“怎麼還有這麼多?”。

月兒道:“阿墨分我一些,我少喝點,省的路上如廁,你還要背我走出老遠”。

“放屁!”,煩了大怒道:“不喝水不撒尿,身子就壞了,你是不是不想好了!”,說著把水囊塞到她嘴裏,“給我喝!”。

逼著月兒喝了一大氣,才把她又摟到懷裏抱住,“月兒,人是要喝水撒尿的,以後你喝自己的份,不用給我留,也別要阿墨的,要小口勤喝,知道嗎?”。

月兒把手伸到他背後抱住,小聲道:“哥,我如廁不用走那麼遠”。西域人大多就是走開兩步背過身,沒有刻意跑大老遠的,煩了卻總要背著她走到別人看不到的石頭後邊或者坑裏。

煩了輕輕拍著她道:“月兒,你是大姑娘了,大姑娘如廁不能讓男人看到”。

“你看到了”。

煩了笑道:“我是你哥,不算”。

時間不長,疲憊的煩了沉沉睡了過去,月兒從懷裏拿出溫熱的水囊,送到他嘴邊,看著他在睡夢中的大口的吞咽。

煩了每天不停的看太陽,看影子,和那個不靠譜的老家夥商量方向,時間一天天過去,隊伍不停的向東走,速度越來越慢,帶的水越來越少,身體剛剛恢複一點的人又在陸續生病,沒有一個人抱怨,不是不想抱怨,是口幹舌燥懶得說話,有那個力氣還不如多走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