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宮玄也收起長劍,再次跪地抱拳:“父皇,您瞧見了嗎?這隻血蟬根本不通人性。將她交給兒臣,兒臣定會重罰!”
康武帝的神色依舊陰沉如雲,再次冷哼:“這可是傷害太後的罪!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朕,一定要重罰,除非根本就不是她!”
言畢,他又似笑非笑地問:“宮玄,你還是得好好問清楚,到底是誰,因為朕的確覺得她沒有理由傷害你皇祖母!”
鳳宮玄還未開口,顧傾兒一手覆著肚子,跪爬到他的腳邊,小臉滿是淚珠:“宮玄哥哥,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她不能去皇家女子永巷,去了就是死!孩子也會保不住的!
鳳宮玄的下頜緊繃,就連眼角都泛起一抹紅,
他沒有看腳邊的人,而是看向雲舒槿。
此時的雲舒槿卻神色從容,不曾投來一個求情的眼神。
他吸了一口氣,眼睫微顫,沙啞地回答康帝:“父皇,兒臣相信側妃,絕對不會傷害太後。”
剛說完,他修長的身軀竟明顯一晃。
“既然如此,來人!將寒宣王妃打入皇家女子永巷,若是太後蘇醒,尚能留一命,若是蘇醒不過來,淩遲處死!”
康武帝的龍袖狠狠一揮,隨後轉過身子,不再看他們一眼。
皇家女子永巷,聽上去似乎比冷獄或者重獄好上許多。
其實相比之下更恐怖!
那裏犯罪都是一些命婦或者官婦,裏麵等級分明。
等級高一點的有犯了錯的妃嬪或者命婦,再差也是犯了錯的宮婢。
嬪妃和命婦都有雄厚的背景娘家,每個月都會給獄卒錢財,待遇自是好些。
她們可以隨意使喚其他人,甚至隨意欺負,或者殺害!
獄卒根本不會管!
鳳宮玄的黑眸湧起驚訝和痛,下一刻竟直接道:“父皇,她雙腿不能行走,裏麵的人太過野蠻……”
“怎麼?你心疼了?”康武帝緩緩轉身,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雲舒槿卻突然發話:“陛下,罪女願意去女子永巷!”
太後說過,大皇子的貼身丫頭也關在裏麵,若是能從她口中套出一些事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鳳宮玄這次將罪往她身上潑,沒想到因禍得福、
是了,隻要能救澤羨,或者探出一些給梁家翻案的線索。
無論她會受什麼樣的苦,那都是福!
鳳宮玄看著她,胸口像是被壓上了千斤重的石,壓抑又沉重地呼吸。
“陛下,在去之前,罪女先給太後祖母寫一道方子,一定能在五天內蘇醒。”雲舒槿又說道。
“好,那就五天。”康武帝再也沒有任何猶豫,隨後又冷聲警告:“若是太後五天內無法蘇醒,你就等死吧。”
顧傾兒徹底鬆了一口氣,幾乎癱軟在地,渾身都是涼汗。
她閉上眼睛,心裏不停默念,千萬不要蘇醒!千萬不要蘇醒!
她也聽說過那個人間煉獄,一個瘸子定會被欺淩,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受寵。
不出幾天,就是一具死屍!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康武帝揮袖,臉色已有不耐煩。
鳳宮玄抱了孩子,帶著顧傾兒離開。
馬車上,鳳宮玄不發一言,視線看在車窗外,可是覆在膝蓋的拳頭一直緊緊攥著。
顧傾兒發現他的喉嚨間竟哽咽數次,但因為他閉著雙眸,所以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宮玄哥哥?”顧傾兒連續喚了兩聲,他都沒有反應。
她索性將手掌輕輕覆上他的拳頭。
可鳳宮玄的手竟倏然抽出。
“宮玄哥哥,你不相信我嗎?”
顧傾兒痛苦地問他。眼淚再次溢滿那雙楚楚可憐的水眸。
可鳳宮玄根本不睜開雙眼,紋絲不動。
顧傾兒見他如此,心下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隻能又說:“宮玄哥哥,我也是沒辦法呀!槿兒妹妹在太後麵前誣陷我,說我和父親合謀貪了賑災的錢……”
她用絲帕擦著眼淚,眼底都是無奈:“為了奕兒,為了腹中的孩子。我當時就和她理論起來了,誰知她竟又取出血蟬想要傷害我,不料那血蟬卻傷害到了太後!”
“夠了!”
鳳宮玄猛然睜開布滿血絲的鳳眸,沙啞又平靜地說道:“傾兒,她再也不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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