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再熬一熬。等這些追兵退了,我就先將你送上回京城的船,船上有大夫。你走水路更安全。我的人會在港口接你。”
他克製住發顫的聲音,低聲又向她保證:“我也一定會為你報仇!”
他給了掌櫃許多銀子,要他將門窗全部封死。如此一來,這些追兵就在陣法的作用下迷路了。
果然,這些追兵離開又回來了數次,終於在第二天傍晚全部撤離!
雲舒槿一直側躺著休息,不發出一點痛哼。
“槿兒,他們走了,快!我們現在就離開!”
鳳君宸在她耳邊柔聲輕喚。
雲舒槿沒有轉過身子,而是淡淡地說道:“帶我去長留村吧。”
“去那裏做什麼?”
鳳君宸急了,可他又知道拗不過這個女人的性子,便隻能答應。
又是黑夜!
鳳君宸帶著她回到那個村莊,這裏已經被解封。
“帶我回去。”她攙扶著鳳君宸的手。
鳳君宸不忍心看她的眼睛,難以想象她是怎麼承受這種痛苦而沒有一聲悶哼。
難以想象這種承受力是在怎麼樣的折磨過程中煉成的。
“好!”他哽咽著點了點頭。
回到那破舊的屋子,她已沒了視力,但笑容卻漸漸露出。
她說:“上回來都沒仔細看,你幫我看看,院子裏是不是有口大缸。”
借著月光,鳳君宸看到了,便點了點頭:“是。”
“這裏麵種著睡蓮,他曾帶我看過一池的蓮花,又移了好幾顆到院子裏。”
雲舒槿在鳳君宸的引路下,雙手摸到了大缸,嘴角上揚,竟暖如冬日的旭陽:“就是這口缸,他特地從外頭扛回來。不小心還摔碎了一個口子。他好傻……”
最後那三個字,那雙已經沒有聚光點的眼睛居然還能流露出思念和深情。
鳳君宸聽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的愛情,心裏很不是滋味。
“東麵的泥地裏,埋著一隻瓷玉兔。你帶我去挖!還在不在!”
她又催促。
鳳君宸領著她走到院子的南麵。
她掙脫開他的手,蹲下身子就開始用手挖開泥土。
一邊挖一邊說:“澤羨說想要個屬兔的孩子,我們虎年成的親!他太心急,就買了隻瓷兔埋在院子裏!”
她的確在兔年生下了一個孩子。
可孩子死了,生下來就死了。穩婆說生下來就有缺陷,又沒有藥物治療。
“是我欠了澤羨,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別挖了,別挖了!”
鳳君宸蹲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看著她流血的手指,低沉著嗓子告訴她:“你為什麼總是放不下過去!你為了那個男人值得嗎?還有,你沒有對不起他!沒有!”
雲舒槿沒有理會,繼續挖。
終於,被她挖到了,她緊緊握在掌心。
再次揚唇輕笑。笑容極淡,又極美。像是兩個彎彎的月牙兒。
“我生病的時候,隻有他會守著我,照顧我。”
雲舒槿將玉兔輕輕放在心口,認真地回答眼前的鳳君宸:“他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他說,我不會再孤單,他就是我的親人,。”
鳳君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他鳳君宸也能給!隻是那個男人比他先出現而已。
雲舒槿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她才又說:“帶我進屋。”
鳳君宸帶著她走進屋子,卻又被她在門口攔下:“你去東邊張媽的家裏,討要一些米飯,我餓了。”
鳳君宸愣了愣,有些不太願意離開。
“張媽認識我的,她是我和澤羨的證婚人。”雲舒槿又催促。
等他走後,雲舒槿透過眼睛那一片蒙蒙血霧,坐回床榻,隨後取出簪子對準自己的大動脈準備刺進去。
她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就像在喝一杯,在取一樣東西,而不是和生命有關。
“你瘋了?!你想自盡嗎?”
鳳君宸瘋了般衝進來,冷聲厲嗬:“你若死了,梁澤羨誰來醫治?!指望我嗎?做夢!”
他知道,那個男人仿佛是讓她活下來的唯一動力。
雲舒槿抬起血眸,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隻是想要我替你辦事。”
可未等鳳君宸解釋,她又無奈地搖頭:“太疼了!太疼了!鳳君宸,我不想再堅持,我會被活活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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