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便在門口喊:“快些,還沒包紮好手臂嗎?”
“來了!馬上出來!”
劉禦醫竟在一瞬間不敢接近眼前人,宛若見到鬼一樣,嚇得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回到顧傾兒的房間後,他的臉色已經慘白,顫顫巍巍地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沒用的東西!”顧傾兒的手掌緊捏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正在這時,飛鷹先一步來回稟:“側妃娘娘,王爺回來了,找到願意捐獻的人了,下午就動手術!”
……
整整一個下午,鳳宮玄都守在顧傾兒身邊,手術很成功,隻需要靜養就能恢複。
到了夜晚,鳳宮玄準備起身離開。
顧傾兒卻緊緊握住他的手,低聲懇求:“宮玄哥哥,你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鳳宮玄沒有答應。
顧傾兒抬手又捂住已經包紮過的眼睛,顫聲道:“我好害怕解開紗布以後還是看不見!你再陪我一會兒,再陪我一會兒!”
“禦醫說了,過兩天就能恢複視力。”
鳳宮玄站著不動,視線又心疼地落在小鳳弈的身上,淡淡地說道:“孩子還未蘇醒,我不會去見她,你多慮了。”
被看穿心思的顧傾兒愣了愣。
“我就出去透透氣,晚些再過來陪你們母子。”
鳳宮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和眼神已恢複到最原先的溫暖。
顧傾兒這才鬆開手,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鬆下。
宮玄哥哥並不是去看那個賤人。
恰此時外麵有侍衛急色匆匆:“王爺!王爺!不好了,有人劫持了王妃!”
鳳宮玄閉上鳳眸,再睜開時血絲仿佛要爆裂,可他沒有動怒,隻是涼聲讓他先下去。
“是不是太子帶走了她?”顧傾兒脫口就問。
鳳宮玄沒有理會,似乎早已料到。
他走到門口,俊顏早已冷如修羅,對飛鷹下令:“按照計劃,追!”
……
另一邊。
雲舒槿已被鳳君宸帶著逃出了洪承縣。
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鳳君宸也終於看清了眼前人。
她的眼睛被割傷,眼角還在流淌血絲,手臂腫脹得發青。
呼吸更是微弱得像是一根快要斷了線。
“畜牲!鳳宮玄他媽的就是個畜牲!!”
鳳君宸的拳頭狠狠砸在桌麵,雙眸赤紅得能滴血:“他將寵妾滅妻可真是做到極致啊!這種人如何君臨天下?如何讓天下子民敬仰?”
雲舒槿一直沉默,仿佛沒有聽見!
“你當時就不該心軟,為了他的孩子而心軟!”
鳳君宸又氣又急,可看著她憔悴的模樣,他又陷入了悔恨。不忍心再責怪。
是自己親手將她送到寒宣王府!
“混蛋!混蛋!”他對著自己的臉頰狠狠抽了兩下。
隨後蹲下身子,握住她的纖細的玉手,認真地說道:“不要再回去了!我會將梁澤羨帶回來,我會保護好你們夫妻,我會養你們一輩子。”
這番話連他自己都不曾想到。他竟然大度到隻是守護。
不過還是有一絲惻隱之心。
梁澤羨浸泡過蠱池,已經是個廢人,不可能再給槿兒正常的夫妻生活。
“有酒嗎?”雲舒槿突然問他。
“酒?”鳳君宸一下子被問愣住了。
雲舒槿吐出兩個字:“止疼。”
明明她說得風輕雲淡,可鳳君宸卻心疼得差點掉淚。
“止疼藥掉了。”
雲舒槿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清澈平靜,沒有一絲該有的崩潰。
“酒也不能止疼啊!”
鳳君宸的嗓音已經啞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他看了一眼外頭,第六感告訴他,已經被包圍了。
看來鳳宮玄一直派人跟著,還不止一人。這也像極了他的性格!
陰冷,強勢,又病態!就像個瘋子!
他再看向雲舒槿,受傷的眼睛開始腫脹,若是再不及時治療,可能一輩子都會失去光明。
可若是冒險衝出去。
槿兒再回到那畜牲手裏,那就真的凶多吉少。
在這裏,追兵一時半刻未必能找到,因為他的手下在客棧周圍擺了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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