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啟辰回京,顧傾兒在敏妃的幫助下,還是被鳳宮玄放了出來。
小鳳弈雖然在她麵前受過很多苦,但他自小學習孝道,也向鳳宮玄求情。並且要求留在她的身邊。
這一路,雲舒槿一直躺在鳳宮玄的馬車裏。
鳳宮玄每日都會停下來熬藥,又親自喂給她。
眾人很是驚訝,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吧?王爺竟然將王妃安置在自己的馬車?
不過再看她的眼睛,應該是瞎了。
難道是挖了她的眼睛給側妃娘娘換上的?若真是這樣,他們倒是能理解為何王爺態度轉變了。
若是王妃將這件事告到太後那裏,那王爺寵妾滅妻的罪名定會傳遍整個京城。
“再喝些吧,不是很燙。”鳳宮玄吹著調羹裏的湯藥,溫柔地勸說。
雲舒槿沒了視力,隻能任由他擺布。
她聽話得喝下去,忍著咽喉的血腥和惡心。
“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買,等會就經過酒家。”
他又緊接著問,同時又攏了攏她的衣領,生怕秋風從車簾裏吹進來。
雲舒槿不回答,又重新躺回去。
“想不想吃餛飩?你看,那裏又賣餛飩的!”
鳳宮玄的鳳眸閃著光芒,指向不遠處的餛飩鋪子。
記得槿兒最愛吃餛飩和麵食,所以他也學著包餛飩,可怎麼都包不好。
雲舒槿沒有一點反應,但他知道她醒著。
“停下!”
他已不顧她會不會搭理自己,跳下馬車就朝著餛飩鋪跑過去,背影匆忙。
不一會兒功夫,就提著籃子回馬車。
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再次懷疑自己的眼睛。
包括前麵馬車裏的敏妃和顧傾兒。
“宮玄怎麼沒有一點王爺該有的樣子,他平日裏也是這麼寵她的嗎?”敏妃皺著眉頭,似有不滿。
顧傾兒立即回道:“平日裏對她一直都挺好。”
“那也有個度,這麼沒規矩,會把她寵壞的。”敏妃將車簾合上,也不再說什麼。
馬車內,鳳宮玄端著瓷碗,小心翼翼地喂給她:“來,就吃一個,我要了魚肉餡兒的,容易消化。”
雲舒槿終於轉過身子。
他看不見她的眼睛,因為蒙著紗布,但他能感覺她在笑。
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嘲弄,更是一種痛快。
仿佛在說,王爺,你那麼想要妾身活著?
鳳宮玄端著瓷碗的手止不住發顫,良久,他才說:“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會,我會治好你。”
嗓音帶著一絲哽咽。
雲舒槿聽後竟發出一聲輕鈴般的笑聲,她抬手捂唇笑了許久。
鳳宮玄的心又像被死死拉扯了一下,紅了眼睛。
他道:“我不會再傷害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哈哈哈!”
雲舒槿笑得更大聲,仿佛聽到一個很可笑的笑話。
這樣的笑聲像是一把把刀子往他本就疼得厲害的心口紮下去,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垂眸低聲懇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雲舒槿沒有掙脫他的手,任由他握著,但她緊接著又是輕輕歎息。
這聲歎息不知是憐憫他,還是憐憫她自己。
“槿兒……”
他鼓起勇氣在她清醒的時候喚出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像是刺激到了雲舒槿,她的身體突然僵硬,怒聲罵出一個字:“滾!”
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喚她?
惡心!惡心!
鳳宮玄的手劇烈顫抖,餛飩的湯濺灑了出來,不小心濺到雲舒槿的手背。
紅了一片。
可她的手卻連動都不動。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鳳宮玄連忙用手帕去擦,輕輕地,生怕弄疼她,可擦著擦著,他的眼淚竟往下掉。
從來不知自己竟可以脆弱成這樣。
他心裏明白,為何槿兒連動都不動,那是因為她的疼點太高了。這樣的燙傷,對她根本沒有一絲感覺。
“王爺,妾身不吃。妾身想要休息。”
雲舒槿終於開口說了話,和往常一樣平靜恭敬,卻沒有一絲溫度。
說完,她便又轉身側躺。
“可你今天還沒吃東西!”
鳳宮玄另一隻手還是穩穩地端著瓷碗,又湊過去問:“要不然我去買些海鮮粥?清粥太淡。”
。您提供大神月下錦鯉的王爺別虐了,罪妃才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