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醫都說這種情況很正常,王妃眼睛受損嚴重,現在能看到東西已是奇跡。
鳳宮玄想找堯非離再來看看,可幾天前就已不見了蹤影。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衝進榮心寶閣將顧傾兒的眼睛活生生的挖下來!不想再顧及母親和奕兒!
這種強烈的恨和殺機讓他拳頭捏得哢哢作響,狠狠砸向牆壁。
骨節碰撞牆壁發出碎裂的聲音都不在意。
幾個家醫嚇得哪裏再看他一眼,直到有人喊:“王爺,王妃,王妃已經暈了……”
鳳宮玄轉頭看去,隻見她已蜷縮的姿勢不再顫抖。
暈了……
她被疼暈了,不止是眼睛吧,還是刹那芳華的發作!
“都下去。”他嗓音顫抖,克製住哽咽。
等他們全部離開後,他才側躺在她的身邊,將她瘦小的身子輕輕抱在懷裏,然後一點一點收緊。
“槿兒,再忍忍,我已經在西域找到會解刹那芳華的毒了……”
他在她耳邊沙啞地說呢喃,又抬手輕輕擦去她鬢角的冷汗。
而雲舒槿又回到了萬骨門,這個噩夢仿佛就像是個魔鬼一樣一直纏繞著她。
不知為何,她夢裏的澤羨永遠都是冷冷清清。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溫柔,鳳眸裏永遠是怨恨。
她感到既委屈又無辜,她為他付出了所有感情,甚至是生命!
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山間做個大夫,即便沒有榮華富貴,但她是自由的。
她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
可現在的自己剩下什麼?剩下一具肮髒的身體,還無時不刻地折磨著她的精神,她的靈魂!
她就像是一具枯骨,被千萬條鐵鏈捆綁。
隻為了澤羨能好好活下來!
“澤羨,你為什麼要責怪我?為什麼說我負了你?我沒有!我沒有!”
她終於爆發內心的痛楚,對著這個男人淒聲嘶喊。
可澤羨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動容。
漸漸地,他竟變成鳳宮玄的模樣,眼底流露出的不僅是怨恨,還有冷漠。
其實他們本就長得極像。
可這一刻,雲舒槿還是愣住了,她猛吸一口氣,兩退數步,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
“不,不……”
她低喃,眼神恐懼又恍惚。
“不!!”
在一聲撕心裂肺的驚恐聲中,她從噩夢中驚醒。
早已渾身是汗,心跳得飛快,像是從喉嚨裏跳出來。
驚魂未定,發現自己的拳頭緊緊握著,可即便她喘息數次,依舊無法從這種極度的驚恐中緩過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在夢裏看到那一幕的刹那間,她真的感覺到了心死和靈魂俱滅的痛。
幸好是夢!幸好是夢!
“槿兒……”
鳳宮玄緊了緊雙臂,既擔心又心疼。
雲舒槿這才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裏,這一聲“槿兒”竟令她渾身顫抖,仿佛又看見方才夢裏可怕的場景。
“夢到什麼了?別怕,別怕……”
鳳宮玄竟然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眼底的心疼早已無法掩飾。
這大半年的隱忍快要讓他崩潰發瘋,現在隻想好好隨心,不管她恨不恨,會不會厭煩。
雲舒槿抬眸,對視著這雙熟悉的鳳眸,夢裏的那種恐懼感一點一點重新攀上來。
“不要叫我槿兒,不要!!”
她抬起雙臂捂住耳朵,痛苦地搖著頭,整個身體都在打顫。
“是不是又疼了?我這裏有止疼藥,來,吃一顆。”鳳宮玄的手也在顫抖,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藥。
雲舒槿的胸口劇烈起伏,似在極度壓抑,她盯著眼前人的眼睛。
身體不斷向後退。
“槿兒,我不會再傷害你,相信我。過來……”
他的心也仿佛在滴血,但又不敢太靠近,生怕刺激到她。
刹那芳華一旦受刺激就會發作。
“不要叫我槿兒!!聽不到嗎?你若再叫……”
雲舒槿突然拔下發間的木槿花簪子,也是唯一的簪子。
簪尖死死抵住咽喉處,堅決!毫不猶豫!
“別逼我,鳳宮玄,你別逼我!”
鳳宮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兩個字又吞下了下去。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雲舒槿的眼淚早已決堤,再痛再苦,她都不想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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