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黑巫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囂張?難道當朝皇帝一點都不管嗎?難道皇族就是擺設嗎?”
雲舒槿的心頓時染上極大的怒火,她看著那隻死去的豹子和口中的腐肉,涼聲說道:“我突然認為,這是天罰!是老天要懲罰一些人,黑巫真正幹的事情不是這些!而是被隱藏了!”
這番話讓鳳宮玄感到後背發冷,這一點他從未想到。
“天罰?”他吸了一口氣涼氣,眼中露出震驚。
“是的!天罰!我幾個師父曾經說過,天災都是由人心引起的,人心壞了,天災也就多了。”
她閉上眼睛,拳頭微微握緊,輕聲說道:“鳳宮玄雖是惡魔,但他至少沒有愧對百姓。可惜他掌權不到三四年而已。而且他雖然和陛下不睦,但終究沒有真正去對抗。”
話音一頓,她又說:“可當今皇族,做了多少對不起百姓的事!上不仁,下不澤。貪官汙吏如同食人之鼠,密密麻麻,將整個大黎國的樹幹全部啃食幹淨。不!是吃羊之狼!將百姓當成羊羔……”
鳳宮玄沉默,不敢對視她清亮的雙眸。
他對槿兒做出的事天地難容,可槿兒卻將個人恩怨和天下分開。這樣的心胸,天下又能有幾人?
“你知道嗎?我在王府那一年,看清了太多東西。可惜我的身體已經毀了……”
鳳宮玄懊悔的同時,又開始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這幾年他的確一直在整頓朝廷。但是就如槿兒所說。早就是一棵被啃食幹淨的樹幹。蟲鼠一窩。
他為了穩固權利,就沒有動手處置這些貪官汙吏。更沒有大刀闊斧地去將腐爛的地方砍了。
他總希望父皇哪一天會醒悟。可他錯了。
一次又一次的心軟,換來的是父皇對他的戒備和更加殘酷的殺戮。
他到底要做什麼,除了煉永壽丹,還做了什麼。
“這些事,你先不要操心。走,我們回去。”
他將她再次背上後背,回頭看了她一眼,柔聲道:“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給村民送藥的時候,他們給了我們很多食物。”
“我想休息。”
她還是回答了。
在回去的路上,鳳宮玄走得很慢,生怕她會被驚醒。
等到了小屋,飛鷹一直在門口等候著,見他們回來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鳳宮玄態度溫和地對香嵐說道:“這些日子就先委屈你們住馬車了,你們就在我們旁邊搭建屋子吧,過幾天我同你們一起。”
他態度的轉變讓香嵐不習慣,可心裏還是對他恨之入骨。
“我不想和你們同住,等小姐好了,我要和小姐住的!”
她毫不客氣地回應眼前人,語氣染著憤怒:“你也不可能這輩子都和小姐在一塊兒吧。你有臉和她在一塊嗎?”
飛鷹一聽她這話,連忙將她拉到一邊兒:“你說話小聲點,若是被王妃聽到,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鳳宮玄沒有同她計較,甚至扯了扯唇,想對她笑一笑。
他抱著懷裏的人走進屋。
她睡得很熟,更像是暈了。
“槿兒!槿兒!你醒醒,我們到家了……”
他在她耳邊輕喚,手掌緊緊與她十指相扣。
“家?”
夢中雲舒槿聽到這個字,心中沒有溫暖,反而又泛起了害怕。
她夢見鳳宮玄燒了他們的屋子,又變成了澤羨的模樣。
在一聲驚喊中,她終於蘇醒過來,早已大汗淋漓。
“別怕,別怕!又做噩夢了?”
他用棉被將她緊緊裹著,既不舍得鬆開,又想快點給她熬藥。
她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的俊顏,眼底先是劃過一道亮光,可又漸漸地暗淡了下去。
“不用了,我睡一會兒就會好的。你幫我把箱子裏的藥瓶取過來。”
她指了指角落裏的木箱,這是逃出王府時帶來的。
“好!我去拿!”
他立即起身,可翻開箱子才發現是熟悉的藥瓶,裏麵裝的是止疼藥。
心口瞬間傳來劇痛,像被烈火灼了一下。
他拿著瓷瓶緩緩走過去,輕聲問道:“槿兒,這,這是什麼藥?”
“就是普通的藥,我身體不好。吃一顆就好了。”
雲舒槿從他手中搶過,可他的手卻遲遲不鬆開。
無奈,她隻能做出解釋:“我的腿骨已經壞了,很疼。我的身體也很疼,梁澤羨,我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你給我,好不好?”
她終於喚了他的全名,但不再是“澤羨”兩個字。
鳳宮玄的口中瞬間溢滿血腥,麵色青白,微微動了一下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雲舒槿心裏對他有怨。
怨他失蹤那麼多年,怨他讓她受了那麼多苦!怨他現在才來找!
可心裏還是心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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