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芷瀾靜立呆住,薛紈便說:“你做出這一步,不就是為了不叫我回來搶家產麼?可你別忘了,我才姓薛。”
葉芷瀾轉頭,揚手就給了薛紈一個耳光。
那耳光,是疊加累積在薛老夫人剛才的巴掌印上的。
她雙眼通紅,血絲像是細密的蛛絲一樣彌漫,眼眶裏浸著的淚水,就這樣硬生生的給逼退了下去。
“薛紈,休想,你和那個女人,休想!”
葉芷瀾離開的時候,她一直以來保持的貴婦形象也終於煙消雲散,不僅打了薛紈耳光,還踹了門,最後摔門而去。
餘音環繞。
在經過激烈的動靜之後,此時的安靜靜的格格不入,就連薛紈轉身時衣服的窸窣聲都仿佛能擊穿人的耳膜。
薛紈走向薛凜安。
“兒子……”
自上次奉城一別,父子二人也應該都不曾想到會有這樣見麵的一天。
他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撕破臉,為了所謂的利益得失,錙銖必較完全失了風度。
薛凜安斂了眼底的嘲弄,“你想說什麼?”
薛紈動了動嘴唇,“你是我的兒子,是薛家的骨血,該有你的那一份,我和你爺爺都不會動。”
薛凜安冷笑了一聲。
“你真是個好父親啊。”
薛紈:“你若是覺得不該分給你的弟弟妹妹,他們性情簡單,也不會和你去爭去搶,隻是你不要逼人太甚……”
“弟弟妹妹?”
這個詞,薛凜安從未聽過。
在他尚且年幼,是有過想要弟弟妹妹的時候的。
可薛紈告訴他:“你不會有弟弟妹妹,永遠都不會有。”
薛紈那時對葉芷瀾,已經隻絕於生下一個孩子,絕對不可能再去要另外一個羈絆。
而葉芷瀾說:“薛家隻有你一個孩子,就永遠都不會有人來和你爭搶,薛家這偌大的家業,永遠就隻能是你一個人的。”
他們對他,甚至都不如陳叔。
那個後來因為那場車禍,死在當場的司機大叔。
“若是我就是全要呢?”
薛凜安聽見自己問。
薛紈的眼神變了,臉上那疊起來的巴掌印,叫他的一側臉浮腫的有些可笑。
“凜安,做人不能太貪心。”
薛凜安嗤了一聲。
現在也輪到他這個根本沒什麼道德觀念且貪得無厭的父親來教訓他不能太貪心。
薛紈見薛凜安依舊是這樣一副神情,便道:“若是你執意的話,到時候恐怕就連你應得的那一份都拿不到了。”
薛凜安打斷他的話。
“是你自己回來的麼?”
薛紈被打斷,有刹那的怔神,“什麼?”
薛凜安:“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拿錢?”
薛紈說,“我是收到了你媽發的威脅的短信,叫我回來的。”
就算他現在知道,也許他和葉芷瀾都被人算計了,他現在也還是要一口咬死了就是葉芷瀾。
薛凜安:“你這些話是為了說服你自己的良心吧,我查過,現在羅芸經營的那個公司,就在這個月底,虧空嚴重,而你這幾年來,又沒什麼積蓄了。”
薛紈被點破心裏的事,“我不是……”
“你當初卷走的錢,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薛凜安說,“你看到了短信的內容,你給你自己洗腦,你現在回來是為了守護你現在的安穩生活,其實還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