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寧喝了兩杯,就撐著腮看薛凜安。
薛凜安此時穿著白色襯衫,緋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這張麵龐清雋又秀色可餐。
旁邊卡座上有幾桌適齡女孩子都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交頭接耳。
薑佳寧覺得,若不是她在薛凜安旁邊坐著的話,那些女孩子怕早就端著酒杯過來搭訕了。
“你見過你父親了?”
薛凜安端著酒杯垂眸,“嗯。”
薑佳寧看出薛凜安眸中的那難掩的落寞。
“我見過他了,”薛凜安的聲音很輕,浸著那清冽的酒香,味道濃鬱,“他要把他的家人帶回來了。”
家人。
他用了這樣一個詞。
他直接把自己摒棄在這個詞之外了。
薛紈要把羅芸和那一雙兒女給接回來了。
這也是薑佳寧想到的。
私家偵探給她提供過羅芸公司隱藏的財務報表,那才是真正公司的盈虧,薑佳寧找專業人士分析過,財務赤字情況在今年來尤為嚴重。
開的這家廣告公司沒有多大的進賬,薛紈離開薛家這幾年也就簡單的做一些兼職,還要負擔兩個孩子的高額學費。
薑佳寧知道,薛紈現在缺錢了。
她給他提供了一條路。
他若是人品高尚,那必然也不會被威脅。
可這是一個人品低劣的小人。
八年前他能製造假死卷了公司的錢跑掉不顧妻兒的死活,現在,也必然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可她為何現在看著薛凜安,心裏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薛凜安雙肘撐在膝上,目光落寞的落在麵前的空酒杯上,一眨不眨,似是入了定。
薑佳寧又喝了兩杯酒。
自方柏深給她開方子,不叫她過度飲酒以來,她就基本上滴酒不沾了。
為了調養身體。
為了能懷孕。
想起來在民宿的那段養胎的時光,薑佳寧甚至覺得那件事已經遙遠的似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
她再倒酒的時候,杯口卻被男人的掌心給按住了。
薛凜安的黑眸中映著她,“你不能這樣喝。”
薑佳寧哂了一聲,問他:“為什麼不能?”
薛凜安一時間沒有回答。
他的目光靜靜淺淺的望著她,隔著頭頂旋轉的彩燈,也隔著這喧囂的DJ聲。
“因為你是女孩子。”
他朝著她靠了過來,靠的很近。
就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間,她鬆開了酒杯,側身想要避開。
男人的兩隻手卻固定住了她的臉頰,繼續靠近。
呼吸中彌散著的全都是清甜的酒精氣息,縈繞鼻尖。
薑佳寧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唇印上了她的。
柔軟的,微涼的,屏住呼吸,似是怕呼吸重一點,都會驚亂到這樣的柔意。
隻是彼此貼著,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薑佳寧的心跳突兀的蹦跳,猶如心裏藏著一隻瘋狂的兔子,企圖跳脫出禁錮的牢籠。
男人輕柔的細細的去啄吻她的唇瓣,薑佳寧向後靠在靠背,身體向後傾斜,繼而躺在了沙發上。
這種極其細致的親吻,也隻是持續了大約有半分鍾的時間。
他貼著她,抱著她,側臉貼在她的鎖骨上。
“薛凜安?”
薑佳寧找回了她自己的聲音。
。您提供大神桑榆未晚的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