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響了一聲。
傅南弦看了一眼,改口道:“阿深說藥先吃著,叫你有時間去檢查,他安排。”
方柏深也知道,薛凜安這兩天應該是沒什麼檢查的時間。
薛家,要大亂了。
一頓飯沒吃完,薛凜安就被家裏的電話給叫回去了。
薛凜安走進主樓,就聽到葉芷瀾歇斯底裏的嘶吼聲。
“我不同意!你們都姓薛!就欺侮我一個外姓人,是欺負我娘家沒人了嗎?就這麼想把我給掃地出門,這點錢就說的是補償我?當打發要飯的嗎?”
地麵上,是葉芷瀾撕成碎片的文件紙。
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合約,將葉芷瀾在薛氏的實權架空,隻拿每年的分紅。
“別忘了,你若是想要恢複身份,我就還是你的妻子,我不簽離婚協議,你就是犯了重婚罪!”葉芷瀾紅了眼睛,氣息都喘的不穩,“薛紈,做人真不能做的太絕。”
薛敬堂息事寧人道:“來,先坐下來吃飯,都是一家人,什麼話都不必說的那樣絕。”
薛紈這次倒是沒有開口。
薛尉廷從旁經過,站在他的麵前,“爸爸。”
薛紈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太自然,略點了點頭。
薛尉廷和薛凜安的眉眼都是像薛紈的。
葉芷瀾聽見了薛尉廷的這一聲“爸爸”,覺得異常的諷刺,冷笑了一聲:“以後,你也不缺兒子叫你爸爸了。”
當初圈內豪門都說,薛家到了這一代,人丁稀少,成了三代單傳了。
結果現在就打了臉了。
一下子又冒出來三個叫爸爸的。
滿桌子都是珍饈美味,可是坐在這餐桌旁邊的,又有誰能吃得下去?
薛敬堂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其餘人也都沒動筷子,就等著薛敬堂這個所謂的一家之主開口。
“我也是一整夜沒睡,現在外麵多的是想要看我們家笑話的,我們自己家裏人,就要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
薛敬堂這話是說給葉芷瀾和薛凜安聽的。
他現在必須要安撫葉芷瀾。
“芷瀾啊,你放心,薛家現在的功勞,有一半都是你和凜安的,這一點我是不會忘的,也不會有人敢搶你的位置。”
薛紈:“爸,那小芸……”
薛敬堂打斷他的話,猛拍了下桌子斥道:“閉嘴!我看你是被外麵的女人給迷的昏了頭了!”
薛紈低了頭,便不再開口。
接下來的這頓飯,吃的很是沉默。
吃過飯,薛敬堂就叫了葉芷瀾上樓去書房。
薛凜安在樓下,沒有立即離開,去了茶室烹茶。
薛尉廷走了進來。
薛凜安的動作嫻熟的很,每一步都進緩有度,他先將一盞茶擱在了薛尉廷的麵前。
薛尉廷問:“你不去看看老爺子和你母親?”
“不用看,”薛凜安說,“無非是畫餅。”
薛尉廷一頓,他倒是笑了。
“你這個詞用的貼切。”
現在薛紈公開出現在慈善晚宴上,經過一夜的發酵,別說是圈內,就算是圈外已經都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現在薛家急需推一個出來擋槍的人。
現在就是看葉芷瀾是自願,還是被迫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