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艾莉。
現在回想起來，艾莉那個時候，也從來都不曾跟她說過任何真話。
獨獨是有一句把。
“救我，我想活。”
周景潤走到她的麵前，抬手覆在她的下顎，“你到底是誰？”
靳墨瑤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心髒都仿佛在一瞬間都蜷曲在了一起，讓她都感覺到呼吸不暢。
她抿了抿唇，“我……就是靳墨瑤。”
周景潤盯進她的瞳孔裏，仿佛是從她的瞳孔裏，似是想要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手勁越來越大，將靳墨瑤的下顎給捏出一塊紅痕。
靳墨瑤忍不住痛呼出聲，他才鬆開了手。
周景潤轉身，“睡覺。”
他直接把燈給關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他竟然會有一瞬間，覺得靳墨瑤就是艾莉。
他閉上眼睛，幾次將剛才在看見那舞蹈的那一瞬間，已經平靜了沉寂了幾年，再度悸動起來的心跳壓下去。
艾莉是唯一的。
任何人，就算是像她，卻都不是她。
他也不必在這樣的幻想之中自欺欺人了。
靳墨瑤抱著被子坐了一會兒，就又躺了下來，枕在枕上，看向黑暗中男人的輪廓線。
她是靳墨瑤。
卻又不是靳墨瑤。
她現在隻希望，能陪伴在周景潤的身側，能看著小雨點健康快樂的長大。
這一夜，這個帳篷之中，沒人入眠。
女人的目光很亮，亮的一直在麵前的男人的身上，少看他一眼，都覺得不夠。
這樣的目光，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叫人難以忽視。
周景潤忽然坐起來，“你睡不睡了？”
靳墨瑤小聲說：“你睡吧，我不困。”
周景潤冷笑了一聲，“不睡就滾出去，別在這個帳篷裏礙眼。”
這個女人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叫周景潤想到艾莉。
既想到艾莉，又會對艾莉又愧疚。
愧疚於也不過才幾年的時間，他就想要新人換舊人了，艾莉知道後也會心裏難過吧。
周景潤直接背過身去。
身後窸窸窣窣的。
帳篷門簾打開，有一陣冰冷的山風灌了進來，隨著門簾的閉合，再度關上。
靳墨瑤果然是出去了。
周景潤轉過來看了一眼。
她的外套羽絨服還放在腳邊，被子攏成了一團，人卻不見了。
周景潤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走人了。
外麵這個時候氣溫很低，近乎零下了。
這個天氣……
周景潤翻了個身。
等了幾分鍾，他還是起來，翻出手機來給靳墨瑤打電話。
手機屏幕閃爍亮起來，卻就在一米開外。
這女人大半夜出去，沒有帶手機還沒有穿羽絨服外套。
周景潤揉了一把頭發，披上外套，一手抄起來靳墨瑤的羽絨服，開了帳篷出去找人。
現在這是在天黑的山頂上，一個女孩子，也的確是不安全。
“靳墨瑤！”
他叫了一聲。
隻有風聲。
“靳墨瑤！”
也就是幾分鍾，靳墨瑤在這裏並不熟悉，也不會沒腦子的去沒有涉足過的地方，那就隻有可能是今天到達山頂之後的這一塊區域。
他便逆著從帳篷，到篝火的平台空地，再到前麵的纜車集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