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裏,脆弱的像是一個透明的玻璃娃娃。
醫生剛剛給她掛完水。
神婆一進來,嗤了一聲,“這就不是身體上的疾病,掛水毫無用處。”
醫生扭過來,十分生氣道:“她是高燒並發肺炎。”
醫生還特別出示了當時靳墨瑤到醫院的體檢證明。
神婆冷笑了醫生。
這樣的冷笑,對於她本人現在穿的花枝招展的如同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完全格格不入。
周景潤先請醫生離開了房間內。
等到周景潤回來,神婆已經出來了。
周景潤:“?”
神婆:“你真愛她?”
周景潤:“……”
神婆道:“如果我告訴你,她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寄附在她身上的,也隻是一縷衍生執念的魂魄,你會不會被嚇死?”
周景潤聽到這樣的答案,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許是早就已經在心裏想過幾遍了。
周景潤十分平靜的說:“我喜歡的,應該是那一縷執念的魂魄。”
神婆一頓。
她是通靈神婆,但是卻有很多時候,被視作邪道,像是周景潤這樣,直截了當的肯定認了下來的,這還是頭一個。
周景潤:“她為什麼醒不過來?”
“因為不適應,”神婆說,“魂魄不是本身自己的,而且人有七魂六魄,現在依附的,也隻是一縷魂魄,還是執念製造出來的魂魄。”
周景潤聽的心中一緊。
“那……”
“她現在這種狀態,就是不適合,”神婆說:“當這一縷魂魄終於是承
載不住的時候,就是真正的魂飛魄散了。”
“不行!”周景潤立即說,“有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神婆說,“她現在作為一縷幽魂在這世間,本就是違背常理的,全靠她的執念不散。”
周景潤:“那是不是她的執念不散,那就永遠不會離開?”
神婆笑了一下,“你可以試試,她能撐多久。”
周景潤沒有送走神婆,先交Lynn安頓了神婆住了下來,以防萬一。
神婆給做了一場法事,又叫周景潤買來了槐樹柳樹和楊樹枝,就插在了靳墨瑤入住的房間內的淨水瓶中,並囑咐他每隔兩天就重新換一支新的。
神婆說:“楊樹是被叫做鬼拍手,是陰樹之一,很容易招惹到鬼魂,而槐樹被稱為是木中之鬼,還有合歡樹,你可以尋一些過來種在住宅的附近,是有些鞏固陰氣的作用。”
周景潤便立即將這事給遠在華國的傅南弦說了。
現在薛凜安也尚在M國,也就隻有在華國的傅南弦能幫得上忙。
他便叫傅南弦幫忙去金府悅去種上這幾樣樹。
傅南弦:“為什麼要住上這些樹?”
周景潤:“因為招魂。”
傅南弦打了一個寒噤,“你……真確定了?”
“嗯,”周景潤說,“等我回去後,就帶著她回金府悅去住。”
傅南弦掛斷電話,一時間有些失神。
自薛凜安那次視頻之後,他倒是也想過許久,人也就這樣短暫的一輩子,又有什麼相信不
相信的。
阿綠自身後走過來。
她今天換了一條月牙白暗紋繡線的長旗袍,給他的肩上披了一條毛毯。
傅南弦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纖細,卻是很涼,尤其是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