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虎眼”被問得啞口無言,鐵青著臉回懟道:
“老子如何做,怕是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欲充英雄好漢,先把此人欠下的銀子結了。”
洛懷川被他一問,麵露苦澀道:“我、我原是來此地尋人的,因行的匆忙,竟忘記了帶銀子。
人我先帶走,稍後你可派人去白礬樓尋一個喚做洛懷川的,討、討要便是。”
言罷,架著邵雍便要走。
“馬虎眼”見狀,伸手攔在麵前:
“就你也配做白礬樓少掌櫃的?我呸!無有金剛鑽,還妄想攬瓷器活。滾,少在這丟人現眼。”
洛懷川被他三言兩語氣得臉色發青,正欲發作,
猛一抬眼,卻望見南方天空中隱隱有一道詭異的火焰紋正朝著這間客棧飛來,遂掐指一算道:
“掌、掌櫃的,大難臨頭,還在這裏逞口舌之能?貧道勸你積些口德,否則天火一、一起,信不信你這百年祖業將瞬間焚為灰燼。”
“你、你休要在這裏信口雌黃,危言聳聽。爺才不怕什麼天譴、地遣,隻曉得這位叫邵雍的貢生欠著我的銀子。
既然你非要為他強出頭,又不肯出銀子,隻有去到開封府說理了。”
“馬虎眼”咬牙切齒道。
洛懷川聞聽這位暈倒的青年原來便是自己要找的邵雍,頓時麵露喜色道:
“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尋來好不費功夫,總算把先生尋、尋到了。”
此時邵雍已然有些恢複了神誌,望著身上裹著的道袍,緩緩言道:
“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然此時鄙人窮途末路,實在無以為報,當真慚愧至極!”
人群中的仁宗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心裏暗自思量道:
“看情形,這洛懷川並不認得邵雍,邵雍更不曉得他是何許人也。
緣何小師父要對朕言說他乃邵雍之弟子呢?既然二人素味平生,那呂相之言豈非更不可信了?究竟這三人到底是哪一個欺騙了朕呢?”
張茂則見仁宗出來時間長了,便低聲催促著他回宮。
仁宗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麵色蒼白的邵雍,不知怎的,內心裏竟陡然生出一絲內疚來。
這時,又聞洛懷川道:
“何、何要報償?先生病得不輕,還是先隨我回白礬樓安頓下來以後,再說不、不遲。”
言罷,對著圍觀之人道:
“諸、諸位,我乃如假包換的白礬樓少掌櫃洛懷川。今日出門未帶銀兩,煩勞哪位腿腳勤快的與我跑一、一趟如何?
隻尋一位喚做孫無擇的,或是洛、洛懷婉的亦可,告知一下,派輛馬車來此地接我,鄙人願付酬銀十、十兩。”